接下来两天,秦淼精心伺候照顾板栗,白天端饭送水,晚上悄悄地帮他按摩助他入眠;趁着大太阳,将身下铺的茅草弄到外面去晒,还割了些新的干草回来添上;又把那床破烂麻布铺盖洗了,鞋袜也洗干净了暴晒,一刻也不闲着。
其他人见了,都羡慕不已。
魏铁忍不住道:“黎水,好歹咱们是兄弟,你也帮我洗洗,我这铺盖都要臭了。”
秦淼眼珠一转道:“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不如你们伤势轻的也来帮忙。这一次咱们伺候他们,等下回咱们受伤了,就该他们伺候咱们了。大家是兄弟,该互相帮衬才是。”
魏铁听了连声赞好,其他人也没意见,都在秦淼的安排下忙碌起来,前两天的隔阂似乎少了许多。
板栗看着秦淼,丢给她一个赞赏的微笑。
好心情到下午就被毁了:黄连安排秦淼等四个未受伤的军士随同第五火晚上出去巡查。
板栗大怒,忍气前去询问,为何这一队有十火人,单单要抽调他们这一火的人?难道其他火都有任务?
黄连义正言辞地训斥他,说这是军令,其他火的人都有任务,人数不够,才抽调黎水他们几个的,还说若要违抗军令,一定军法处置。
板栗沉脸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黄连在他身后冷笑道:“你想去找林指挥使?我劝你别费工夫了,林指挥使已经带人随同何将军出战去了。也就是看你们几个受了伤,才格外体恤,留你们在营地养伤。”
板栗脚步一顿,随即疾步离开。
他终于确定:这个黄连一定有问题,不然不会如此针对他,几次三番要置他于死地。
他若是不随秦淼一块出去,秦淼必死无疑;他若是跟秦淼一块去,以他重伤未愈的身体,他和秦淼都必死无疑。
可是。他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淼去送死。而不闻不问么?
当然不能!
但是,他也不会白白去送死的。
傍晚,板栗和秦淼背靠背坐在营寨边缘,望着栅栏外起伏的山峦默然无语。
秦淼很想劝板栗不要跟去,又明知他不会听,只能满心酸楚地想:造化弄人,她不能跟葫芦哥哥同生共死。却要跟板栗哥哥同生共死了!
“嗳,你这个小疤脸,怎么又躲到这哭起来了?我说你能不能出息点,别老是哭好不好?你哥哥死了?”
秦淼张嘴就骂道:“你才死了呢!臭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