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种预感,觉得妹妹肯定出事了,刚才睡梦中,竟如同被人掐住脖子般,就要死过去,这绝不是好兆头。
可是淼淼……
他低头探了探少女的鼻息,还算正常,但额头却有些发烫。
糟了。淼淼病了!
焦灼彷徨中,耳边响起娘的声音:“我张家。要崛——起——了!”
他抹一把眼角的泪水,低语道:“娘,张家,真的能崛起么?”
他摸索到秦淼的背囊,亮起火折子,想翻找一样药喂秦淼吃。
可面对那各色瓷瓶、木盒和纸包。根本毫无头绪。
这药可不是乱吃的。
若是外伤,就算不懂,抹上止血生肌的药,再包扎上,肯定出不了大错。像淼淼这样,他就不敢胡乱用药了。
无奈之下,板栗熄灭了火光,让秦淼靠在自己身上,望着沉沉的黑夜发呆。
天明后,秦淼在鸟儿的鸣叫声中睁开眼睛,只觉浑身无力。
板栗欣喜地叫道:“淼淼,你醒了?
秦淼见他下巴上钻出一层浅浅的胡子渣,虚弱地笑道:“板栗哥哥,你……没睡?胡子都……出来了,也好,更认不出来了……”
她声音如蚊蝇,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板栗急忙打断她话,将她病了的情形告诉她,让她不要说话劳累,又翻开她的背囊,问她该吃哪种药,还说他准备找个地方,等她养好了病再走。
秦淼眼圈就红了:还没找到师姐,她又病了,这不是更加拖累板栗哥哥了?
板栗见她又要落泪,忙打叠起一番言辞安慰她。
秦淼提不起精神,也无法替自己诊治,略定定心神,挑了一个瓷瓶出来,让板栗喂她一丸药,也不知对症不对症。
板栗将她绑在后背,轻轻地爬下树,然后四处找寻一个妥当的地方,好歇脚帮秦淼养病。
他默默地对着森林深处念道:“小葱,自小你就能干,哥哥相信你肯定能闯过这关的,咱们一家人肯定能在京城团聚的。”
一直到晌午,不等板栗找到一个合适的山洞,他发现秦淼病势加重了,已经陷入昏迷。焦急之下,不敢再耽搁,就在一条山溪旁寻了块干净坡地,将秦淼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