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汉急忙上前扭住她,香荽疯了一样挣扎,挣脱不开,小女娃忽然一低头,一口咬在那人手腕上。
那军汉大怒,狠命一摔手,将香荽摔跌在地,另一个衙役狞笑着,上前一脚踢在她身上,将她踢得翻了好几个个儿,惨叫着滚下台阶。
一个衙役急忙冲出来,扶起香荽,紧张地问道:“香荽姑娘,你怎么样?”
郑氏正恍惚,听见这声惨叫,终于惊醒过来。
她和红椒同时扑过去,从那衙役手中接过香荽。
红椒不住唤“香荽”,郑氏见闺女面色惨白,抬头望向上房门内,眼中涌出滔天的怒火——
她,果然太天真太可笑了!
香荽浑身颤抖,却固执地把头扭转。也望向门内。
公孙匡被这对母女看得浑身不自在。
那个娘也就罢了——当娘的见闺女被人踢了,肯定是这副样子,可那个小女孩,睁着一双干净的眼眸,就那么看着他,静静的。不带一点怒气和仇恨,他却觉得心悸。
红椒对着他大骂,“王八蛋,你要遭报应的……”
郑氏伸手止住红椒,抱着香荽转身就往外走,自然又被看守的人拦住了。
张槐也过来了,见闺女这样,咬牙质问公孙匡:“皇上可是让大人来将我张家满门抄斩?”
公孙匡威严地说道:“本官并未苛待你等,是这个小女孩放纵撒泼。咎由自取!”
张槐牙齿咬得“咯咯”响,眼看就要疯魔。
这时,那个扶起香荽的衙役急忙对公孙匡赔笑道:“大人明鉴,若是闹出人命来就不好了,不如去村里喊大夫来帮这个小女孩诊治一番。”
梅子寒打量了他几眼,点头道:“嗯,你就去好了。”
那衙役恭敬地弯腰答道:“是。小人这就去。”
这个衙役是常在下塘集公干的史班头,一向与张槐青木交好。故而刚才冒着被上官怪责的风险,帮着转圜。
他对张槐点点头。示意他不可莽撞,然后飞快地出去了。
这里,张家人围着香荽揪心落泪,又惦记玉米,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张槐又去求公孙匡,要回房去找药。
尽管被允许了。可是,他分别去了张老太太屋子和自己的屋子,均是翻得一团糟,哪里还能找出一件像样东西,无奈。只得回来等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