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下去,也是丢人,白让人看笑话。
周婆子还不乐意,挣扎着不走,黄鳝和牛儿便夹着她,硬拖了走。
黄豆撇撇嘴道:“真是晦气!好好的大喜日子,来给泥鳅哥哥道喜,也没招谁惹谁。白让人糟蹋闲扯,这谁受得了哇!”
牛儿是周家的孙子。先前一直没出声,是觉得奶奶不不占理。
不过,当板栗兄弟几个一齐出声质问周婆子,他心里就很不痛快了——那毕竟是他的奶奶,强忍着气才没出声。
这会儿见他们表兄弟都把奶奶拖走了,黄豆还不依不饶。就忍不住了。
“我奶奶年纪大了,就算说话糊涂,你们也不用这样咄咄逼人哩?好歹都是读书人,跟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计较,吵赢了又算啥?”
黄豆大怒道:“谁咄咄逼人了?你的意思是。她不管说啥咱都得忍着受着,这样才是读书人的行径,是不是?”
板栗举手拦住黄豆,板着脸道:“牛儿,你这话我可不敢认。你把话说清楚,啥叫‘咄咄逼人’?你奶奶先前骂人的时候,咋没见你站出来说她‘咄咄逼人’?”
牛儿涨红了脸道:“张爷爷本就跑错了茅房,还把人吓得掉进茅坑,受了这样的惊吓,吵嚷几句也在情理之中,说开了不就好了,何苦……”
板栗提高声音道:“要是你奶奶不跟人躲在茅房埋汰我妹妹,我爷爷怎会生气大喝?她们又怎会被惊吓?那女人又怎会掉进茅坑?你倒好,顾头不顾尾,只管后边的,不管前因了。”
葫芦也不悦道:“牛儿,我们兄弟刚才不过一人辩解了一句,也没骂你奶奶。难道因为我们读了书,就该大度地听你奶奶骂自家妹子?”
牛儿也火了,大声道:“就算我奶奶说了不该说的话,那张爷爷也不能踢开茅厕的门,冲进去打人哩!一个男人家,明知道茅厕里边有女人在如厕,还这么冲进去,这还有理了?就算有再大的错,也该等人出来再说话。”
板栗点头道:“不错,我爷爷是莽撞了!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就不管不顾地闯女茅厕,这么做肯定不对。”
他这么承认了,牛儿反倒愣住了,连围观的人都愣住了。
黄豆不干了,跳脚喊道:“还不是她们躲着嚼舌头……”
葫芦拉住弟弟,不让他再说——他料定板栗肯定还有下文。
果然,板栗接着道:“可我爷爷为啥这么莽撞失礼?还不是因为听你奶奶埋汰人,所以才生气失态。这种行为合情不合理。就好比上次的官司,我悲愤之下,出手伤人,合情不合法,所以,照样受到律法惩处。但是,因我不是故意的,那胡镇他们又错在先,所以减罪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