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湖州知府和学政大人都十分纳罕。
这可是往年从未有过的事,因猜不透他们的来意,更加丝毫不敢怠慢。
故而,这次府试阅卷竟是比往年精心许多,反复评阅比较,不下三次。那学政恨不能把丁夫子等人请进来亲自批阅指点,偏这样又不合规矩。
最后录出榜单,知府大人长出一口气道:“皇上委以重任。我等已尽心督考阅卷,无愧于心矣!”
学政大人点头,遂让人贴出榜单。
结果。殷夫子等人看了榜单,一句话也无,当晚就离开府城。
知府和学政皆面面相觑。想跟殷夫子会晤的愿望落空不说,这一肚子疑惑却无人能解。
过了几天,清辉县的县令吕方忽然递交辞呈,因病乞求告老归田;县教谕夏世杰也重病缠身,请辞官归乡。
知府恍然大悟,急忙让调来清辉县三月份县试案卷查阅,至此才明白殷夫子所谓何来。
两人抹了一把汗,却一致缄口不言,再不提此事,只议定明年县试时,派学政去清辉县督查,以为重视。
谁知这后面牵扯到什么人,既然清辉县的县令和教谕自请下堂,那他们当然不肯多事了。
于是知府按规程将吕方和夏世杰的辞呈递交上官,静待朝廷另行委派人补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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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已经进入盛夏季节。
庄稼人越发忙碌起来,田间地头,河渠水塘,到处都是人影,或是查看结穗的稻禾,或是在山芋黄豆地薅草浇水,或是在菜地里浇粪等等。
便是村里的小娃儿也格外活跃,因为这个季节,各样果子接连上市,他们也等不得果子熟透,什么酸桃酸李酸杏,爬上树就摘了磨牙。
他们又常去树下洞里掏蝉蛹;也常下河摸鱼虾,其实是为了洗澡玩水;又去田里捡田螺等等。
因此,每天学堂一下学,那些五六岁的娃儿就跟出笼的鸟儿似的,散入田野村庄各处,一直要闹到天黑才肯回家。免不了被大人骂,说书本也不摸,字也不写,你瞧人家谁谁都去考秀才了云云。
年龄大的就懂事多了,会早早地回去帮着家里干活,就算不干活,也要读书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