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子神情肃然,轻声问道。
苏文青道:“姓夏名世杰,年过五旬,乃是去岁诠选上来的举人。最是机敏善谈。”停了一会又道:“县尊依旧是吕方。”
夫子点头不语。半响才道:“去吧!此事莫在人前提起。”
苏文青不敢再问,施礼后缓缓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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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书房,张槐对板栗道:“落榜就落榜。你才十四周岁,将来还怕没机会?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大字不识一个哩!你小叔也是十岁才开始念书的。你比他启蒙要早……”
他本是劝儿子的,说着却仲怔起来:跟杨子比,板栗读了何止十年书。菊花几乎从两三岁就开始教他,却连童生试的第一关也没过,难道真的比不过他小叔?
若是这样,怎么连周矮子的孙子都过了哩?
正愣神间,郑氏和小葱从外边走进来。
郑氏走到板栗身边坐下,笑问道:“咋了,张家大少爷受打击了?”
板栗哀怨地说道:“可不是受打击了。娘抱抱儿子!”
郑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用指头在他额上戳了一下。道:“晓得耍嘴皮子就好。”
接着,她正色道:“这话甭再说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凡事尽力了就成,得失成败莫要太放在心上。我知道这话你们小娃儿是听不进的。总想风光荣耀才不枉努力一场。这原是不错的,可也不能太消沉。若是不甘心,更要留着精神用功。等来年再拼一场。明年不行就后年,后年不行等大后年,大后年不行……”
板栗赶忙截断她话,无不幽怨地叫道:“娘!你都数了多少年了,你儿子就那么笨?”
小葱抿嘴笑道:“娘这是让你先做好准备,若是明年就过了,那便是意外之喜;若是不能过,那也是意料之中,你就不会太失落了。”
张槐也忍不住笑,说道:“那也不成。若是只管这样想,没了进取心,如何能中?”
板栗忙点头道:“爹这话说的对。”
夫妻二人和小葱便陪着板栗说闲话,暗中变着法子劝解他。
因提起张槐过些日子要出门,往临湖州查点铺面货物售卖情况,板栗便道:“爹,不如我替你跑这一趟。我受此打击,不是该出去散散心么?呆在家里,万一我想不开,熬出病来了咋办?”
小葱听他说的这样,嗤地一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