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观听了心里叫苦,感觉伤口隐隐作痛,又见小丫头看自己的神情,怕是不捐出些银子,素日对自己的仰慕钦佩之意就要折损。
他微笑道:“我已经在信里封了银票,便是捐给医学院的。张姑娘回来见了,自然明白。”
书儿听了,惊得拿手捂住嘴儿道:“少爷也不说给我一声儿。若是我不小心弄丢了那信,把我卖一百回也不够赔的。”
又高兴地问:“少爷捐了多少?”
黄观不在意地笑道:“问这个作什么?少爷再捐的少,也不能比你少。不过是份心意罢了,莫要太较真。”
若说捐了两千两,这丫头还不知在心里怎么嘀咕他呢,一定不能跟她说。这可是他跟母亲磨了好一会,才弄到的。再多,也拿不出了。
原来,他那天虽然被小葱说的银子给砸晕了,又觉得她讨要黄白之物坏了她在自己心中的美好,可过后又想,张姑娘又不是为自己讨要银子,为医学院筹银可是利民的善事。
于是,他就跟母亲商量这事。
那日,黄观在街上劝了黄夫人一番话,打消了她再往清南村跑一趟的念头,回来又小意劝慰,煎药让她服用了,果然见效,于是越发精心伺候汤药,十分孝顺。
黄夫人甚喜,只是对于三天后再去济世堂就诊尚心存芥蒂。
黄观本是极聪明的,起了个头后。就跟开了窍似的,对母亲言道:“那女孩子才几岁,能懂多少医理,就能开出这样的方子了?不过是听她师傅说的罢了。说不定就是听陈老大夫说的。咱们自然还去找陈前辈,请他帮娘诊治,儿子才能放心。”
黄夫人听了这话。正中下怀,觉得十分合心意,于是欣然前往。
如此延医用药半个月,那病竟然大有起色,心情愈发好了起来。也颇能听得进儿子劝慰。
黄观去方家受了伤回来,惊得黄夫人慌忙来问。
幸而无大碍,方才放心了。
黄观则趁着母亲担忧关切。问及此次出门带了多少银两。
当他听说只带了六千银子,这还是两三年的花费,并治病置办房产等项均含在内,不禁郁闷不已。
他头一次觉得,银子这阿堵物也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