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慎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胡乱的点了点头,看着桐月转身又把襁褓抱进了屋,自己就站在帘子前傻乐。
到底,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甚至,看上去比几个时辰前还要精神抖擞的。
可贞累的脱了力,看了眼大红襁褓,就虚着声音问乳娘可过来了。听说已经到了,想说些什么,可转眼就歪着头睡熟了,连桐月麦月合力往她身上缠上白布都没能醒过来。
……
再次醒过来,已是天光大亮了。
暖阁里头只有清景守在炕沿上一眨不眨的盯着可贞,时不时的给可贞掖掖被子。见可贞醒了,脸上瞬间绽出笑容,眉开眼笑的向可贞道喜,问可贞饿不饿,又在可贞身后垫了两个引枕扶着可贞靠坐起来,告诉可贞,“二爷一晚上没睡,一直在照看小少爷,这会子刚进书房去写信,换了哥儿姐儿在逗着小少爷玩花灯的。”又指了窗台上的仕女灯给可贞看,“这是二爷送奶奶。”
清景是个性子温文的,平日里话也不多,还是个慢性子,可贞这还是头一遭见她一口气说上这么多话,再看看窗台上搁着的花灯,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笑来,问着她什么时辰了,小家伙可吃过奶了,小九晏哥儿可用过饭,姐弟三人玩的好不好等等的话儿。
这一问,清景脸上的笑意便更甚了。
刚刚清景虽然说的是个“逗”字,可两个小家伙的心情却再是没有这个字的释义这样飞扬的。
到底是存着心事的,所以天还未亮,两个小家伙就相继睡醒了,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空空的架子床,登时就反应了过来,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滚了下来,衣裳鞋袜都来不及穿就急着要去看娘亲和小妹妹。
和玄月端月换了班的霜月寅月拦不住,只好一人一个抱了起来,拿大毛衣裳裹了过来炕房。
小九和晏哥儿还都睡了一觉,苏慎却是一晚上都未曾阖眼的。
上半夜的时候提着一口气等着孩子出生,素来不吃零嘴的人竟半吃半糟践的吃光了炕桌上的一攒盒果脯干果。等到孩子出生,知道可贞并没大碍后,才发觉亵衣中衣都已是汗湿了。
下半夜一切恢复如初后,苏慎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次再没人和他抢了,把自己洗干净又换了身新衣裳,把该料理的事儿料理清楚,便满足的抱着睡着了的小儿子就一直没有松过手,甚至因为怕惊醒孩子所以连手都没有换过。抱着孩子,心里嘴上还要记挂着熟睡着的可贞,问问柳月小米粥有没有煮好,生化汤在不在煎着。然后还要问问两个小家伙睡的好不好,有没有蒙着头。再问问报喜的红鸡蛋有没有准备好,报喜的人手有没有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