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贞想着被人架着强行刺字计氏,愣了半晌,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脚下一软整个人都靠了林氏身上。
这算什么事儿,这可是传说中墨刑啊,别不说,仅那刺字,就是不可能消除掉。
行尸走肉,就是可贞现状态。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只知道下意识地林氏护持下往前挪着步子。
林氏见可贞就像个提线木偶似,两眼灰蒙蒙,无知无觉,不哭不闹,登时五内俱焚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没有去想可贞怎么会知道官奴这回事儿。见马上就要轮到可贞了,忙苦苦哀求了那女衙役,好说歹说各种哀求,总算求得她放了自己和可贞一道进去。
可贞依旧无知无觉,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怎么进了套间。连针刺进肉里,鼻尖额头溢出了一层毛毛汗,也才稍稍撩了撩眼皮,就又回复了原状。整个人还是木木,脑子不知丢哪去了。以至于根本没有看到自己小臂上那个“奴”字,也没有看到林氏猛地扩张瞳孔。
林氏牵着可贞跟着一女衙役穿过过道到了里进,计氏等人已都了。林氏看了一眼计氏等人,径直走到了角落,蹲下身子把可贞搂了怀里。
半晌,才颤抖着声音可贞耳旁轻声耳语道:“蕴儿,蕴儿听姨娘说,刺字并没有涂墨碳,不会留下印记。”
见可贞没有反应,林氏压抑着眼中泪水,一遍一遍重复着。搂着无知无觉可贞,只觉得仿佛有人拿着重锤一下一下没有丝毫规律敲着自己心脏。林氏恨死自己了,她恨自己说得这么急吓着了可贞,可她也没想到可贞竟懂这些。看着这样可贞她也束手无措心如刀绞。可林氏到底是位母亲,只好一遍一遍地无限放大这个峰回路转好消息,希望能转移可贞注意力让她稍稍振作一些。
令林氏庆幸是,可贞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半晌,可贞慢慢地愣愣地抬起头来,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林氏重重地眨了眨眼,泪流满面,向可贞唇语道:“只是刺了字,并没有涂墨。等到伤口愈合了,就不会留下任何印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