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尖冰凉,手心略微带着一点潮湿感觉,甚至能感觉到微微颤抖,与方才大声呵斥张磊时勇敢和冲劲儿,仿佛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休息室里等着她是老板和老板外甥,自己是雇员,又是一个柔弱女人,面对一个老板,一个高大健壮又性格暴躁大小伙子,还是一种剑拔弩张状态下,似乎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感到很大压力和惧意。
秦若男反握住柴秀手,对她点点头,传递着一种无声鼓励,柴秀似乎从秦若男这里找到了依靠,心里也踏实了一点,两个人并肩走向员工休息室。
才一走进门,健身中心老板就立刻黑着脸迎了上来,鼻子不鼻子脸不是脸指责着:你们两个刚才搞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大吵大闹,是嫌咱们这儿生意太好了存心搅合是不是?”
话刚说完,他就看到紧随柴秀之后走进来秦若男,先是一愣,随即表情变得有些讪讪然,似乎有心想要让秦若男回避,又开不了口,后只好勉强对她点点头,走到她们身后去,关上了房间门。
原本就不算宽敞休息室关上门之后就成了一个狭小封闭空间,四个人站那里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再急着开口,室内形成了一种古怪“低气压”。
“刚才是怎么回事?”
第一个开口发问是秦若男,她没有再给健身房老板开口机会,率先夺取了询问主动权。
张磊阴沉着脸,抬眼看看秦若男,刚要开口,被他老板舅舅横了一眼,已经微微张开嘴巴又重闭上,把脸一扭,没有吭声。
秦若男看他这个样子,目光落了柴秀身上。
柴秀深吸了一口气,脚底下不由自主朝秦若男身边挪动了一小步,确保自己处于安全距离,这才开口说:刚才我趁着中间下课,跑去楼下上厕所,结果听到隔壁男卫生间里面有人哭,声音不大,听着也不像是成年人,要不是我女卫生间里,搞不好都听不到。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然后就跑过去看看情况,我们这里员工卫生间是单独,和健身会员们用分开,每边都只有两个隔间而已,我过去一看,发现其中一个隔间门把手被人用拖布杆横向插住,里头确有人哭,我就赶紧把拖布抽走,打开门,结果发现里头管着一个小男孩儿!”
柴秀说完,微微打了个寒颤,目光带着谴责,朝张磊看了一眼,张磊仍旧是一副不服气姿态,冷冰冰不作回应,倒是健身中心老板听了柴秀话之后,略微一愣神儿,脸上露出错愕神情,皱眉又狠狠瞪了张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