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捧着茶盅,细心叮咛,现他怕她受到一丁点伤害,只要自己有能力,就会保护她,虽然她看上去不需要人保护,但女人是弱者,总有脆弱时候,男人永远是女人背后一座山,他愿意做那座山。
“我猜到了,你放心吧,如果再相见,我不会对他手软,”玉钩眼里充斥着恨意,燃烧着整张脸,往事一幕幕浮上脑海,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残忍魔鬼,他美貌就是一道魔咒,伤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她永远无法原谅他伤了她同时还伤了小菊,把她做成*人棍,而她亲手杀了自己好姐妹,玉钩一想到这里,周身汗毛倒竖,伸出自己手指,久久望着,这双手沾上了自己姐妹血。
“玉钩,你心里有了恨,会很苦,把这些恨忘掉吧。”
他心疼极了,为什么要让她一个柔弱女子遭受到这种苦呢,欧阳离烟,我不会放过你,你连一个女人都不放过,还配得到这天下吗?
“银月,我解脱不了,只有杀了他,我心里才会放下恨,”她轻颤起来,身子冷薄如冰,银月伸出手握着她手指,紧紧握着,给她温度,声音柔润得就像一潭湖水:“什么时候,我都会站你身后,别忘了你还有我。”
玉钩抬眸,泪眼婆娑,咬着唇:“银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我会不安,我欠你太多了。”
“嘘,别想太多了,现要小心,知道吗?”银月阻止她接下来话,抬头望着窗外,月色正浓,银白色光芒如绢一样洒梅院中,使得整座院子朦胧而漂亮:“走,我带你去散步,梅院夜晚迷人。”
他说着不待她开口,便拉着她手奔出了寝室,两个人穿过长廊,直奔前院,平坦宽阔草地上,有一架小巧玲珑秋千,多少次梦里,有一人晃动着秋千,陪她一生到白,原来这个人竟然是他,银月,他就像天上一抹皎洁月,那么美丽,给她心灵带来温馨,可是她自知配不上他。
“银月。”
“来,坐下来,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一定会很乐,”他把她安置秋千架上,手一挥,秋千如离弦箭般轻荡起来,月光之下她就像一个圣洁仙女,一身白衫,风中飘飘如仙,衣袂飞舞,长如绸,夜色中美一个精灵,银月看呆了,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渴望这样陪着她了。
玉钩照着他话做,果然觉得很舒服,整个人放松,手平放迎着风用力叹气,脑海里什么都没有,这样日子真是乐啊,希望时光永远停留这一刻。
夜旋旎,凉如水,花飘飞,影一对,人相随。
二日一大早,云凤便装成梅院下人和那个出去采购老管家一起离开了梅院,去春来饭庄打探消息,玉钩和海棠呆院中按兵不动。
至傍晚时分,云凤随着马车一起回来,竟然带回来一个好消息,那春来饭庄竟真是无影楼一个暗哨点,他们可以联络到没死兄弟,眼下是重建无影楼,这紧要关头,重建是个大事情,先是资金短缺,然后是地方没有,云凤虽然手里边有些钱,但和实际金额相差太远了。
而玉钩之前顶替苏采雪出嫁,倒是有一大笔银两,可那些钱现全部瑾王府里,也拿不出来,这问题倒真是困扰住她们了,想来想去只有跟人借银子了,先别说银月究竟有没有这么一大笔钱还说不准,何况她们麻烦他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好意思张这个嘴啊。
几个人都愁死了,完全不知道外面正起了翻天覆地变化,这一晚,皇宫里生一件大事情了。
承乾宫,一点声响都没有,太监和宫女都退了下去,宫灯照耀着整座大殿,恍如白昼,红毯耀眼,纱缦轻卷,雕龙绘凤铜柱上栩栩如生图案,耀眼动人,风从大殿门口吹进来,宫灯轻摆。
诺大宫殿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隐约从寝宫中传来细细说话声,夹杂着细细啜泣声,一声一声,无限哀怨,凄凉,痛楚无比。
寝宫里,琉璃屏风折射出暗芒,金色鼎炉中龙涎香味道缭绕着,宽大朱红木大床塌上斜卧着一个温香软玉女人,此时纱绢掩脸,轻轻地耸动着肩膀,无比伤心诉说着自己无助。
“离烟,我好难受啊,皇上他再也不宠爱我了,我该怎么办啊?”
欧阳离烟远远站屏风边,淡然望着床榻上女人,一身轻纱把她玲珑有致身体勾勒出来,妖娆至极,她常常穿成这样勾引他,他是一个男人,有时候也血脉贲张,但他不会忘了这个女人是害死他娘亲刽子手,父皇为了立她为后,才废了他母后,使得母后不堪其辱一条白绫葬送了自己性命,这个女人竟然还引诱年少自己,引诱不成,还派人暗杀他,由此可见这个女人有多狠毒。
“宫中女人每个都是这样走过来,母后应该放平心态才是。”
欧阳离烟淡漠开口,看到她这样痛苦,他心里无比畅,笑得越邪魅,那一声母后叫得皇后娘娘脸如纸般苍白,从宽大床榻上一跃而起,直扑到欧阳离烟身前,一把抓住他衣襟,尖叫着开口。
“为什么,离烟,为什么你要如此恨我,我只是爱你罢了,我只是爱你,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呢?”
“母后,请自重,你可是我父皇妃子,从你很多年前引诱我开始,我就拒绝你了,难道你人老珠黄时候,我会接受你吗?”尖酸刻薄话脱口而出,皇后娘娘花容失色,身子抖索不已,一伸手紧抱着欧阳离烟:“烟,别这样对我,我说过了,当年事不怪我,不是我要追杀你,我只是把事情告诉了我哥哥,我不知道他竟然派人追杀你,求你原谅我吧。”
“难道事后向父皇说我强逼你,也是你兄长所为不成。”欧阳离烟愤恨开口,虽然父皇没有再提当年事情,可他看出了他们之间隔阂,这既是一道坎儿,使得他这么多年都未能加封为太子,这女人明知道皇上心里结,却仍是装着不知道,这一切太可恶了,他是不会原谅她。
“烟,你原谅我,我是逼不得已,我哥哥一定要我这么做,当时我太害怕了,如果是现我不会那么做,你原谅我吧。”
皇后娘娘哭得梨花带泪,我见欲怜,可惜欧阳离烟心是硬,是冷,他从来不知道怜惜这种东西,不会用一个害自己女人身上。
“母后,我该走了,一切都过去了,还提当年事做什么?”
欧阳离烟冷冷伸出手拉开皇后娘娘身子,准备离开寝宫,那皇后娘娘哪里放他离去,一把从后面抱住她,不依哭了起来:“烟,陪陪我吧,我太寂寞了,我求你陪陪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皇上他现不会到这边来,他眼里只有雪妃,再也没有别女人了。”
“放手,再这样我生气了,母后,”欧阳离烟冷喝一声,生气叫起来,皇后娘娘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一道如雷声音寝宫门前炸了开来。
“贱人,原来那些年你陪着朕,竟然窝藏着这样心思,可恶东西。”
欧阳离烟身形一挣,飞让到一边去,垂恭敬开口:“儿臣见过父皇。”
皇上高大身躯闪过,并没有理会他,直奔皇后面前而去,一扬手一记耳光扔了出去,力道十足,把皇后娘娘打得飞出去三步之遥,撞寝宫正中铜柱上,反弹回来落到地上,哇一声,嘴里吐出一口血来,她头脑昏沉,一时反应不过来,究竟生什么事,抬头,一脸苍白望着眼前皇上,皇上睁着一双厉眸,恨不得食了她,她掉头望向欧阳离烟,那个男人就像谪仙一样美丽,可是那双眼眸中闪烁着确是魔鬼一样嗜血暗眸,还有他身边女子张牙舞爪,一脸得意冷笑,她忽然有些明白了,原来她是中了人家计了。
欧阳离烟,你好狠心哪,我只是爱你,爱原来也有错时候,嘴里哇再吐出一口血,抬头望着眼前男人,他是她天,这个男人不爱她,他不爱任何女人,她是知道,他爱人永远只有一个,就是死去宁贵妃,她们这些女子都是宁贵妃替代品,因为她眼睛像宁贵妃,所以备受他恩宠,他没人时候总是喜欢静静望着她眼睛,她知道他想那个女人,可是身为一个妃子,她没有办法阻止什么,反正她爱也不是他,是离烟,她知道自己和离烟永远不可能,可是爱上就是飞蛾扑火,灰飞烟灭,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自己竟然葬送爱男人手里,她抬眸,心疼望着离烟,她不怪他,真,不怪他,可是却心疼他,他可知道,这一切总有一天会报应到他头上。
皇后娘娘笑了起来,璀璨至极,一切都结束了,被这个残忍皇帝知道了她秘密,她还有活命路吗?不如死得尊严一点,唇角浮起笑意,望向那个爱男人。
“离烟,你会有报应,”掉头毫不犹豫撞上身后铜柱,用足了力气,带着死亡决绝,这一次真解脱了,只是,离歌,母后对不起你,皇后娘娘闭上眼,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泪,皇室真好可怕。
寝宫内静谧得可怕,欧阳离烟内心轻颤,他没想到她竟然决绝死掉了,这个他恨极了女人,他呼她母后,这称呼每叫一次,她脸色便难看一次,她让他叫她名字,她有一个很好听名字,叫笑颦,到死他也没有叫过她一次,笑浮唇角,凉薄如水。
皇上铁青着脸色,望着躺寝宫内皇后娘娘,一直以为这个女人狐媚妖娆,却不知她也是倔强,这一点和她好像,眼神幽深,好似一下子老了几岁,沉声吩咐身后太监。
“宣旨,皇后娘娘突然暴毙身亡,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