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抬头看她:“有什么事?好好地。”
玉葫说道:“跪在地上那么久,怎么会没事?连我陪着姑娘跪了那会儿,都觉得要被冻死了!姑娘……何必为了他们做到这个份儿上?”
明媚不言语,玉葫又道:“那方才,跟王爷说了吗,王爷答应没答应?”
明媚摇摇头:“说是说了,但也不知他究竟会怎么样。”
玉葫皱了皱眉,然后却说道:“姑娘,别想那些了,王爷亲自出去把你抱进来,召了好几个太医呢!我看他是真的着急了,是真喜欢姑娘的……如今姑娘也尽了心,为了二爷宁肯跪在那冰天雪地里,受这等苦,不管二爷能不能救出来,姑娘也是无愧于心了,不用再为他们着急上火,我听丫鬟姐姐说王爷让姑娘今晚上住在这儿,姑娘就安心住在这儿,别人如何我们管不着也不用管了,倒是你这身子,不能再折腾啦!”
明媚听着玉葫缓缓地说,话虽如此,又怎能放下心头大石?无奈往床边倚过去,心里就想:“王爷到底想如何?那封信究竟是什么,为何王爷最后略见反常地去了……”
她呆呆想了片刻,自是一无所获,只好对玉葫说道:“既然让留在此处,那就留下,但你时不时地出去走一走,虽然不可四处乱走,但也警醒些,听听他们是否会说什么。”
玉葫只好也答应了。
黄昏时候,自有人送了饭过来,明媚强撑着吃了几口,望着外头黑云压顶,心想今晚上估计还有一场大雪,忽地又想到那牢房里头必然阴冷,景正卿又受了刑,竟不知怎么得过。
平日里厌他憎他,恨不得他多受些皮肉之苦,上回他给景睿打了之后,她也自是心花怒放,探望之时恨他仍口头轻薄,竟在他尊臀上又戳一记,只望给他多些痛楚,让他后悔他种种所为。
然而那毕竟无性命之忧,再痛也只是皮肉之苦。此刻他人在刑部里,刑部那些人不比景睿,景睿虽然严厉,但毕竟疼惜儿子下手自有分寸,但是那些虎狼之人,用的却全是能致命的狠辣的法子,明媚想了会儿,隐隐地又落了几滴泪。
明媚不知端王究竟会如何处置,牵肠挂肚地,一直到掌灯时刻,玉葫从外头急急而来,竟带了一个消息。
“什么?”明媚大惊,“你说什么?”
玉葫说道:“我刚听外头伺候王爷的侍女姐姐说,王爷一刻钟前匆匆进宫去了。”
“进宫?”明媚惊讶之余抬手按着胸口,依稀里仿佛看到一线光芒。
玉葫疑惑地说道:“可不是呢?听闻王妃苦苦劝阻,王爷只是不听,隐约跟王妃起了争执,最后还是进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