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一点头,又犹豫说:“会不会叫人觉得我麻烦?”
四喜笑道:“姑娘这是什么话,一碗姜汤,又不是什么难缠山珍海味呢!再说,就算是山珍海味,姑娘自也消受得起呢!”当下便打发了五福出去。
过了片刻,水陆续来了,姜汤也好了,明媚地先喝了姜汤,身上顿时热了起来,等泡过了热水,整个人才回暖了,忙又出来,爬到床上,紧紧地裹了被子。
三个丫鬟把屋里头打扫了一遍,玉葫便整理明媚衣裳,忽地扫见那柜子底下,仿佛被人动过,玉葫一时手,便拉开看了看,忽地瞧见里头有两件眼生衣裳,正要叫嚷,明媚起身看到,忙道:“玉葫!”
玉葫回头,对上明媚眼神,幸亏她机灵,便顺手似又把抽屉推进去,道:“姑娘这两件儿衣裳,我叫人去洗了。”
明媚松了口气,那边上只有四喜端点心,也不曾留意这边。
一直等四喜出去,玉葫才走过来:“姑娘,那是……”
明媚十分焦躁,道:“那是不要了,你悄悄拿了去,藏个没人翻找地方,好是扔了,但也别让人找到。”
玉葫道:“好端端地衣裳……为什么,莫非是脏了?洗洗就是了……不过我瞧着这不像是姑娘……”明媚一应物件儿,玉葫是明白,自然认得那不是她,何况抖开看便知道,大许多呢。
明媚有些焦躁,忽然想起:“扔了话,保不准又被人捡了去。”于是便又说:“你拿了剪子,去把它绞碎了……叫人看不出它是衣裳来。”
玉葫越发无奈,笑道:“竟跟件儿衣裳过不去……”
明媚正色道:“你别多嘴,若不是怕人看见,我要烧了它。”想到这里又犯愁,真想要烧了彻底,然而屋里屋外都有人,明目张胆地烧东西,给人看见了又要生疑。
明媚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穿回来了,竟没想到还有这等麻烦。
这半天加晚上,明媚竟没干别,满心里只是想如何将那件衣裳毁尸灭迹了,一直到了梦里,还梦见那衣裳给人翻了出来,且引出了她跟景正卿事,弄得明媚头疼不已,第二天起来,又觉得鼻塞,思虑过度加昨儿淋雨,到底是着凉了。
这一番着凉,可不比从前,如今因跟端王府有了牵连,身份自有不同,一时景府里人仰马翻,都忙着来照料表小姐,厨房里各样物品奉承着不说,府里诸位女眷也不时地来探望,越发把明媚弄得气虚力弱,因此整整儿床上躺了两天。
第三天上,端王府人前来送了聘礼,什么三牲三金,京果色糖,鱼酒贴盒,一应俱全,礼盒柜子之类便足足有百多个,人马迤逦有二三里地之长,隆隆重重地送了来,又递了选成亲吉日红贴,给景老太太参详,算是正式定下了这门亲事了。
一时满城皆知,又有些好事之徒,因端王爷十数年未曾有什么侧妃姬妾之类,忽然之间竟动了心意,于是便越发传说明媚美貌,竟说天上有地下无,乃是个月里嫦娥似人物了,人人都欲一观这位卫小姐真容,且以见过为荣,就算是没见过人,也要说见过了,格外地夸奖,且要夸得十分有意,不然话便会落于人后。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京城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卫小姐卫明媚,乃是京中第一、倾国倾城美人了。
外头闹得浮华隆重之时,明媚却卧床上,正“病去如抽丝”时候,只觉外头那些鼓乐声响太喧闹了,弄得她头又隐隐作痛。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开始了!今天下了月榜,离季榜还有一大截距离,擦汗,求各种给力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