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晗皱眉:“能杀杀容家威风,自然好。孩儿就是担心——”
“容家本就势大,现又建此奇功,若是我们出手对付容家,父皇哪里,怕是不好交代。”
真是没找着容家晦气,反而让自己失了脸面,岂不是太过窝囊?
凌宛如脸色也就淡了下,心里说不失望是假——连谢玉那么个闺阁女子,都能瞧出容家盛况背后危机四伏,可自己这儿子,竟然是毫无察觉 ,也怪不得会被楚昭步步紧逼,生生被夺去手里大部分权力地步!
若是自己能再有个儿子……
叹了口气:
“你瞧瞧你爹,近日来待容文翰如何?”
“好极。”楚晗思量了片刻道,“父皇不管去哪里,都必会带上容文翰,有一口好吃,会邀容文翰共品,但凡面圣必会赐座,孩儿记事以来,还从未见父皇给过其他任何人这般礼遇和尊崇。”
嘴里说着,面上神情已是又妒又恨——别说是对臣子,便是对自己,父皇都没有这么亲过。
“本宫听说,你府中诸多姬妾,丽姬得你宠爱,你平时是如何待她呢?”凌宛如瞟了一眼神情明显一紧楚晗。
“母后——”楚晗顿时就有些不得劲,又很是恼火——自己前儿个才流露出立丽姬为侧妃心思,怎么这会儿就已经传到母后耳朵里了?
半晌才期期艾艾道,“母后不知,那丽姬是知晓儿子心意,儿子和她一起时也舒心,再说她娘家也是得用之人,给她个侧妃名分,也好让她娘家人好为儿子效力不是?”
“即便宠爱她,赏她两件漂亮衣服和好吃点心不就得了,有必要一定立为侧妃吗?”凌宛如慢吞吞道。
“那怎么一样?”楚晗愈发头疼,本来正说容文翰呢,怎么母后又扯到自己后院姬妾身上?可母后问起,又不敢不答,正想着怎么辩解,忽然一愣,脑子里灵光一闪,“母后,您意思是说,其实父皇心里——”
后面话没有说出口,却是已经欣喜不已——
还以为父皇迟迟不封赏容文翰是要留着大用,没想到,还有这层!
现想想,何尝不是如此?
正如自己宠爱丽姬,自然想要为她谋划长远些,所以才会想着求母后下懿旨,给她个侧妃名号,倒是那些自己不放心上或者没法信任,高兴时候会赏些衣物,哄哄她们就好……
真是太好了,却原来,父皇现心中,根本就不信任容文翰!
“也别高兴太早了。”凌宛如瞟了眼楚晗,皱眉道,“那容文翰何许人物?怕是不会坐以待毙。”
皇上每次赏赐,或做出种种亲厚之举,怕就是想要助长容文翰身上骄奢之风,人一旦猖狂,自然很就会被抓住把柄,可那容文翰倒好,竟是愈发戒惧,而且那忠心耿耿小心翼翼模样,竟是让人抓不到一点儿错处。
甚至近日来,自己觉得皇上对容文翰态度好像有了丝微妙变化。要想扳倒容文翰,看来还需要再添一把火。容文翰身上找不到什么破绽,他家人那里,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