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母亲,我昨日特意帮您买来了李福记点心,看您歇下了,便想着今日一早帮您带过来,哪知来匆忙,竟是忘了,紫砚就外面候着呢,不如让彩蝶跟着他去取一下?”
“好。”老夫人点头,很是感慨道,“好孩子,难为你什么事都记着娘。”
“是啊,二爷孝顺着呢。”彩蝶也忙凑趣,“我听紫砚说,前儿个爷又去山上帮老夫人祈福了呢。”
“哎哟,钧之啊,娘多亏有你这么个孝顺儿子。”老夫人果然很感动。
三人告退,安钧之只说要去给老爷子请安,自己径直往东而去。
“彩蝶姐姐,二爷已经走得见不着了,你随还是我来吧。”紫砚瞧着兀自失神彩蝶,扑哧一笑。
彩蝶回过神来,脸顿时臊通红:
“臭小子,竟然连我也敢调笑,看姐姐不撕烂你嘴!”
“好姐姐,你莫要恼!”紫砚忙求饶,却又小声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停了停道:“你道二爷为什么让你跟我去取?”
“为什么?”彩蝶心里一跳。
“二爷说你老夫人面前每日辛苦,还特意给你买了你爱吃一包零嘴儿,只是那边人多嘴杂,二爷不好巴巴给你送去……”
“又要讨打?”彩蝶脸色红,啐了一口道,“老夫人身边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你这般浑说,敢是皮真痒了!”
紫砚却是切了一声:“这府里人多了去了,二爷怎么可能都念着?自然是姐姐二爷心里与他人不同。”
“又胡扯,信不信再说,我真撕你嘴?”彩蝶口里虽是嗔怪着,却明显很是意动,气息竟也有些不稳。
“哪有胡扯?我也不瞒姐姐。”紫砚正色道,“二爷确是不止一次和我说起姐姐,二爷说,他心里,其实是和姐姐同病相怜,都是万事都由不得自己——”
“二爷,他怎么会如此说?”彩蝶声音都有些发颤,转眼却又神情黯然,“彩蝶怎么能和二爷比?二爷虽是嗣子,却是安家少主,哪像彩蝶……”
彩蝶本也出身官家,却因长辈获罪,全家女眷发卖为奴,一夕之间,高高上大小姐就成了别人家奴婢!
“是彩蝶姐姐想岔了。”紫砚却是摇头,“彩蝶姐姐不知,二爷当初来府中时,已经是记事年纪,却被老族长做主,送到府里来;这十多年了,二爷已是看着公爷和老夫人跟亲爹娘一般,却又要很被送回去——”
话说出口,似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话,吓得忙捂住嘴。
“什么送回去?”彩蝶站住脚,认真瞧着紫砚,“你方才所说,到底是何意?”
“没有。”眼看前面已是安钧之院子,紫砚一溜小跑就往里冲,“我去把点心拿来,姐姐——”
却被彩蝶扯住衣袖,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