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相公身边阿丰近爱找你顽?他平时都是和你说过什么?”
阿丰?再联想到地上哭天抹泪云锦芳,霁云马上明白,自己所料果然不错,怕是方修林还有另一个女人事,东窗事发了!
当下只做懵懂,掰着指头一一道:
“一时说商号里事,一时说要给我买好玩儿,一时问我——”停了停道,“问我少主什么。”
“只有这些吗?”李玉文心情逐渐放松下来,看着云锦芳神情渐渐不善。
“还有——”霁云想了想,似是不愿意说,“他有一个荷包好漂亮,阿丰说是夫人赏,还说夫人会做好多好吃小点心,少爷喜欢,他也喜欢。”
说着很是不服气嘟哝道:
“阿丰是个惯爱说谎,他说话,我才不信。”
李玉文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却还是强撑着道:
“惯爱说谎,你怎么知道?”
“你真让我说?”
“自然。”
霁云哧笑了一声:
“既如此,我说了你不许罚我!阿丰明明说是夫人做好吃小点心,却又说他下次去槐树里一定给我带——槐树里怎么会有点心,不明摆着是看我小骗我吗?还有那么漂亮荷包,明明是只有美人儿才绣出来,而你——”
话未说完,就被脸色铁青穆羽喝止:
“阿开!”
霁云悻悻然闭了嘴,赌气站一边。
“槐树里?”李玉文脸色灰败,顾不得再计较霁云话里不敬,那处巷子,她也是知道。
那还是容霁云那个春节,自己和表哥两情正浓,却又怕府中私会时被人发现,方修林便每每带着自己去那里幽会,听方修林说,那处宅子,是当年公公偷偷带了婆婆也是自己姨母盛仙玉回来时,怕家人不允,偷偷买了安置婆婆地方。后来就归了表哥所有。只是自己腿残又毁容后,便不喜出府,早就把那处所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阿开再敌视自己,可这几日以来,并不曾出过方府一步,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槐树里?
李玉文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表哥,难道你竟然如此狠心?
我们自幼相识,彼此情重,成婚后是两情相悦,你当初跟我说若不是太子钧命,别说云锦芳,便是天仙下凡,你也是看都不会看一眼!
你不是说,心里只有我一个,待云锦芳生了孩儿就抱到我膝下养着,便是我身体伤残又如何,你一定会爱我一生,让我享儿孙绕膝之乐,绝不叫我有一丝遗憾……
霁云退后一步,把自己身形隐穆羽身后,瞧着状似疯魔李玉文,想要大笑,却又觉得悲凉无比——
上一世,方修林花言巧语,骗了自己一生。直到李玉文抱着孩子出现……
李玉文,上一世,是你占据槐树里,当你由你兄弟护着,把我全部真情踩脚下时,可曾想过,这一世,一切都会重来一遍?只不过,这一次,是你兄弟护着你,眼睁睁瞧着别女人把你践踏……
旁边云锦芳也掩面而泣:
“姐姐,锦芳所言并无半字虚言!那槐树里,妹妹昨日也是去了……原本寻思着置办些上好布料动手给相公做个袍子,再没想到,竟是看了那么一出——姐姐不知,他们一家老爷夫人少爷好不和睦!锦芳并非善妒之人,只是想着,府里明明已经有了姐姐主持家事,便是有什么,也该先禀了姐姐得知。那贱人不该引诱着相公做下这般下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