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心思给你开玩笑?我也不瞒你,我已经从那当铺抵押出了五千两银子,而且前两日也已经在那布市胡同看好了一座两进宅院,虽然面积不是很大,却是个位置极佳的,正是与那程公公做了邻居,这不是看在与张公公的交情上,才跑来告知你嘛!不想,你倒是个不领情的!”苏进才撇了脸,不再看张贵,哼道。
见苏进才已经黑了脸,张贵也有些不知所措,但仍旧是觉得此事甚为蹊跷,也就怔怔的呆在原地,不吭声了。
见张贵不出声,苏进才也便微皱了眉头,转过头来说道:“话既然说到这儿了,我也就跟你交个底儿吧,你可知,那茂德当铺真正的东家是谁?就是咱们当朝太子爷!说到这儿,你可明白了没?”
“既然是太子爷的铺子,咱们就更加不能去沾这个便宜了,万一……将来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张贵这会儿是真的不明白了,摇着头说道。
“我怎么就与你说不清楚?假若此事不是太子爷亲允的,你用脚趾头想想也应该知道五千两银子是不可能领出来的!反正呢,我也就告诉你了,宫中各房大太监们,都已经将银子领回来了,你若是敢做这个例外,且不说太子爷那里答应与否,就咱们院里老哥几个,定是也不会放过你。”苏进才说了这么许久,嗓子也都干了,忙是端起桌上的酒杯,一仰头喝了个透底。
而张贵的老脸上此时却是写满了难色,道:“只是……只是这钱,实在是拿着不踏实!苏公公,这事?”
“咱们聪明人也就不绕弯子了,你这日日的吃着上边剩下来得御膳,莫非就没有发现这御膳剩的是一天比一天多了?”苏进才按了按额头,无奈的说道。
听了这话,张贵先是一呆,又是将头转向炕桌上的几盘菜,才是猛的惊问道:“难道?”
“不错!宫中人均是知晓皇上的身子是大不如前,眼见着一日不如一日,太子爷继承大统也是指日可待之事,而此时也正是一个关键时刻,朝廷之上的纷争虽是与咱们没有直接联系,却也早晚会烧到咱们,因此,张公公还是做下决心,是忠于太子爷还是忠于安亲王吧!”苏进才闻言,呵呵一笑,颔首道:“皇上一旦有事,太子爷便可立即登基,何况太子爷的舅舅太尉孟大人可是执掌着天下兵马,京城兵马司都指挥使周凯及顺天知府杨泰,哪个不是太子之人?且不说那安亲王是否能够活着回来,就算他真的回来了,又能奈太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