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张文琪一听,张桐竟自称是禾山道的弟子,自然心生几分古怪,随即暗暗戒备起来,可是她又见程芷茵跃跃欲试,心里却有些为难了,刚才二人对话,她也听了一些,心知程芷茵为找姐姐,急于修习道法,如果一味阻拦,非要适得其反。
张文琪的性子虽有些执拗,可她也并不傻,相反悟性奇高,否则也不会得玉清大师的喜爱,她略一思量,便理出头绪,心说:“这程家妹子急于求成,我再劝她恐也无用,左右她人长得漂亮,想必资质不会太差,与其让那张桐骗去,还不如我直接把她引入师门,不管怎样也比那藏污纳垢的禾山道强出百倍。”
张文琪心意一定,立刻笑道:“禾山道!我怎会不知!说起来刚才道友助我,本该谢过才是,但是我受师命,此番外出游历如有遇见资质上佳的根苗,定要引入山门同参妙法。这位程家妹子,钟灵毓秀,神魂通透,正合我碧云庵一脉的心性。刚才一见我就想与她分说,却因恶徒围困,未来得及言明,还请道友行个方便。”
张桐没想到这张文琪竟要与他争夺程芷茵,不由得愣了一下,原本他收程芷茵,并无其他图谋,只想应验前诺,免得日后记挂,但是张文琪这一表态,却使他又多了一些想法,心说:“这尼姑怎么纠缠不清!我刚出手救她,不提感谢也罢,居然还让我给她行方便!”
张桐性子虽然内敛,却也有些着恼了,瞧那张文琪一眼,脸色一沉,冷冷答道:“道友此话好没道理!我并非凭白要收芷茵,乃是与她姐姐定有前约,如今她姐暂且不在,才会应在她的身上。若要说行个方便,也是道友予我方便,怎有适得其反的道理?况且芷茵方是妙龄,豆蔻年华,天真烂漫,怎肯入那寺庙,落去满头秀发,与青灯古佛为伴!道友还是休要再提!”
那张文琪虽然伶俐,可是论及口舌,怎及得上张桐,尤其张桐最后说那话,颇有影射她的意味,顿时令她气得不行,撅着小嘴,胸脯起伏,恨恨的瞪着张桐,半天才骂出一声:“你不是好人!”
然后转过身拉住程芷茵的手说道:“程家妹子,这人不是好人,你不要听他花言巧语,我素知那禾山道不是善地,里面多是心狠手辣的恶徒,妹子若去,定然无幸!还是跟我回去,等我恳请师父,帮忙找你姐姐。而且你也不要听他胡说,咱们碧云庵皆是带发修行,不信你看!”说罢仍怕程芷茵不信,直接摘掉僧帽,露出一头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