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巳正感心中烦闷之极,忽然听见湖水上面飘过来一阵空灵天籁的歌声。幻巳学识不凡,已经听出那歌声中乃是比喻女子坚贞、男子薄情的意思,幻巳心中好奇,不想会在此处听见如此悦耳的歌声,令西湖上的**味道大减。
幻巳凝神望去,只见一艘豪华的画舫正从湖面上缓缓驶过,那歌声正是从画舫上传出,而其它船上的人,听见了这歌声,也都忍不住出舱倾耳静听。
“风月之地,竟然也有这样的奇女子,那可真是要会上一会。”
幻巳虽然身在佛门,但是心中豪爽、侠义之心不减,见那画舫向岸边驶来,只等其靠岸登船。
但是令幻巳感到意外的是,就当那画舫离岸还有十丈距离的时候,却又忽然掉头,开始向湖心而去。
微微一笑,幻巳伸脚在岸边一点,人如离弦之箭一般,向那画舫上落去。
画舫上的人只觉得眼前一闪,然后船头就有一个人从天而降。
“咦,原来是个和尚!”“这个和尚功夫好俊!”“和尚也动了凡心呢,晓晓姑娘果真厉害……”
画舫上的人原本都在船板上听秋晓晓抚琴轻歌,一曲完毕,正要鼓掌较好,却见一个和尚闪身落在了船头,一时间觉得好不奇怪。
“小僧幻巳。”
幻巳向秋晓晓处泰然走去,说道:“刚才小僧在岸上听得姑娘歌声、琴音俱佳,忍不住登船,只为一睹姑娘芳容,冒昧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若是旁人说“只为一睹姑娘芳容”,那自然是有轻浮之意,但是幻巳说来,确是如此的自然,让人听起来完全无法产生反感。
秋晓晓微一错愕,眼前这个奇怪的和尚让她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不过旋即她就释怀道:“想不到大师你还是知音之人,真是难得啊。先前我的丫鬟秀怜曾看见大师在岸边驻足,似乎要登船。但是后来见大师乃是有德高僧,实在不忍心让大师受到我们这些俗人的打扰,所以又掉了头。”
幻巳心道:“定是那丫鬟先前以为我是寻常浪客,所以打算接我登船,如此便可以谋取一些财物,后来船一靠近,那丫鬟看清楚我是一个和尚,自然知道无法从我身上捞取油水,自然就调转了船头。”幻巳虽然已经明白了其中道理,但仍然庄重地说道:“阿弥陀佛。幻巳虽然做了百十年的和尚,但是佛法修为确实低俗得很,听了姑娘妙音,实在情难自禁,所以干脆就不请自来了。”
“原来大师竟然是真性情之人,,实在难得。”
秋晓晓嫣然一笑,剪水双瞳,明眸善睐,看得众人都为之一醉。秋晓晓对秀怜道:“为大师准备座席,备好酒菜,如大师这般人物,晓晓岂能有所怠慢。”
秋晓晓如此一说,船上众人无不心中暗自嫉恨,心道这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和尚,竟然一上船就得到了秋晓晓的看重,不过就是会点三脚猫的轻功嘛,居然把一船人的风头都给压了下去。还说什么做了百十年的和尚,分明就是故弄玄虚,这个和尚看起来最多也不过二十年纪罢了。
秀怜很快就将酒菜端了上来,并且在幻巳面前放置了一个桌案,用于饮酒之用。
只是,秀怜大概是故意与幻巳作对,几样菜上来,竟然全是荤菜。秋晓晓虽然看见了这情况,却也并不出言点破,她亦想知道这个古怪和尚的来历。
幻巳却也毫不客气,在桌案面前席地而坐,津津有味的品尝起秀怜送来的酒菜,并且边吃边说道:“好酒好肉啊,山上日子清苦,总是难得吃到这般美味之物,小僧真是谢过姑娘如此盛情招待了。”
秋晓晓道:“大师客气了。今日大师登船,却不知为何而来?”
“为何而来?”幻巳愕然道,“但愿小僧能明白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