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点让人不喜欢,表面看着恭顺,骨子里却最是孤高,令人恼恨!
“老身记得三奶奶的脚并未伤着,怎么就娇贵得连走路都勉强了。”康嬷嬷冷冷开口,并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叶楠夕审视,“听闻三奶奶自醒来后就只记得娘家的人,关于婆家的人和事具都忘了,该不会连自己是怎么回的娘家,也想不起来了吧。”
萧三爷是花蕊夫人的幺子,花蕊夫人因次子的早夭,所以对幺子极为疼爱,又因家族的责任和爵位皆由长子继承,所以她对幺子的要求很低。于是凭着她的手段和地位,本是打算让幺子过上一生富贵逍遥的生活,偏萧玄自小就喜欢跟她对着干,不说入宫闯祸和从军后接二连三地惹事生非,以及后来被削去军籍的事,就是在娶妻成家这等事上,当年母子之间也是起过不小的分歧……
这婆子果真是看她不顺眼,眼下还是在叶家呢,就当着年氏的面出言让她难堪,这要往深了说,也是在打叶家的脸。叶楠夕能想到这一层,年氏当然也能想得到,因此康嬷嬷的话一落,年氏脸上也多了几分不自在,心里极不耻一个下人婆子也摆出这么大的谱。
叶楠夕抬起眼道:“确实是不太想得起来了,之前的许多事都是听家里人说的,如今行走颇为吃力不是因为腿伤,是因为身子虚弱。总归幸得当日老太太心慈,又有神佛保佑,没让我落得个死无对证。”
康嬷嬷眼睛微眯:“三奶奶这话我倒听不明白了,什么叫死无对证?三奶奶想对什么证?不如说来我也听听。”
“这等事总不便说给外人听,多说多错。”叶楠夕说着就看向年氏,“太太说是不是。”
年氏料不到叶楠夕直接将话丢给自己,并且丢得这么自然有理,令她想不接都不行。年氏虽是恨着叶楠夕,但却不是糊涂人,此时她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什么最重要。再说她如今是叶家的主母,又给叶家生了一双儿女,无论是感情还是利益,都分割不开,因此叶家的脸面自然是要摆在第一位,特别是在这件事的态度上,她绝不能表现出叶家理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