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成!”
“十成?哼!我看你小子是一成也没有。也亏得那王管家懂得个能屈能伸的权宜之道,不然他若是迎头而上的话,恐怕今日你这小命就要丢丧于此了。”
“哦?不知杜大人何出此言?”
“为何?哼!你小子少给我扮傻。你以为你骗得了众人,便连我也能蒙骗过去吗?若不是看那秦老爷果真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惶恐不安,老朽定要落实了秦家私贩商盐的名头。”
“杜大人真乃高瞻远瞩。小子好生佩服。不过大人又怎知我便一定会输呢?那秦家船夫所穿衣物皆是一些粗麻布,原本吸水性就差得很,而那盐化于水中也是有个极限的,就好比一坛水最多只能化掉半马勺的盐,反过来一坛盐水最多也就才煮出来半勺的盐。那而秦家二十位船夫身上的所能承载的盐水充其量才有多少,要想煮出来两斤以上的盐简直比登天还难。”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秦老爷会那般镇定。看来那秦家倒是已提前试过了。我道为何明明那将盐化于水后再煮出来的法子是出自秦家的,可他们却不曾用得。但不知今日老朽若将这王管家除掉后,那秦家会不会变得高枕无忧,为所欲为了。”
“照大人这么说,小子是不是也可以认为朝中那些提议圣上下嫁公主同吐蕃和亲的也是出于自身考虑,担心他日真若开战会被圣上派上了战场?”李天宇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不过心里却难免为之震惊。
“罢了,老朽也不同你争辩这些了。有朝一日,待你换作老朽站在这个位置后,你才会明白诸多事情皆乃事与愿违。即便你有这般头脑和心思也是枉然,单靠些心计和手段终究是远远不够,便如今日老朽就不曾为你言行心计所趋。而老朽今日之所以会不再深究,除了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之外,最重要的也是不想你小子置身事内。老实说,老朽如今是挺惜你这般翘楚之才的。”
“慢来慢来!杜大人千万别惜才。不瞒您说,其实在下无非一届混吃等死之辈。对于杜大人这般‘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其人,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名流楷模自是终生望尘莫及的。因此,还望大人切莫学了圣上那般垂青于我。眼下大人若再无他事,还请恕小子告急。”闹闹的,你这老家伙自然是以善断闻名天下的,话说天底下又有谁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而左右了你的判断呢?
“是吗?李公子若真有不便,那便请吧。”杜如晦刚一说罢,便见李天宇只是朝自己拱了拱手,也不言语便转身离去。
“哦,对了,李公子出身扬州,不知可曾对那‘黑风寨’有所耳闻?”杜如晦冲李天宇的背影喊道。
“从未听过。”李天宇也不转身,而是继续边走着边挥了挥手道。
“回答如此干脆,却不问‘黑风寨’为何物。呵呵……”杜如晦望着李天宇离去的身影自言自语道。
而李天宇自走出那船舱后,竟发现已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虽然刚刚自己似是成功唬住了那老家伙,不过却也不得不为那老家伙的缜密心思和超强洞察力所折服。我还道为什么那老家伙对王管家罚得那么轻呢?敢情他先前就早已看穿了老子的心理战。闹闹的,珍爱生命,远离那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