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听得贾母被贾赦气病的消息后,跑来指责贾赦不孝顺母亲,贾赦脖子一梗,我是你哥,你管不着我的事,林家的遗产自然是该归还给林丫头的,难道你想背着侵吞孤女家产的骂名过一生不成。
贾政羞愧愤怒交加,无言以对,只得回去安慰贾母。
贾赦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抱着铜手炉,手一指,对面的贾府账房总管吴新登:“去将公库里账本舀过来。”
吴新登眸色暗了一下,对着这位恣意妄为的大老爷倒也不敢磨蹭,紧忙拿出账本,贾赦翻了几页,停在最新的一页上面,半长的白须上翘下抖的,眉目一横:“这一笔三万五的银钱是怎么回事。”
吴新登斟酌回答道:“回大老爷的话,入了冬,庄子好几处糟了灾,不少农户家灾情严重,被雪崩压塌了房屋,人也受了伤,二爷说是要每户按受伤的人口贴补几两。”
贾赦懒懒的“恩”了声,继续翻开账本,抬起头,霎时脸上狰狞一片,一把将账本扔到吴新登脸上,吴新登额头沁出汗水,噗通一声忙跪在地上:“大老爷,奴才到底犯了何事,值得大老爷生这么大火气。”
贾赦一拍桌子:“去传林之孝进来。”
没一会儿林之孝走了进来,贾赦问了贾琏是否有在府里开出这笔钱过,林之孝回道:“回大老爷的话,二爷是拿的私房钱贴补那些受灾受伤的农户的,并未从公帐上过。”
吴新登脸色一僵,脑袋嗡得一声,瞬间恢复正常:“大老爷,二爷确实通知过林之孝传达小的,要从账房里开出这笔钱的。”
林之孝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容:“我那日喝多了,只是随口一提,只说二爷有这个打算,却并未具体言明这笔钱要从账房走,大老爷,依奴才看,吴新登这是中饱私禳呢,贪墨府里头的银子呢。”
吴新登脸色剧变,磕头如捣蒜:“大老爷,你要为奴才做主,奴才并未贪墨过任何银两,他这是在诬赖奴才,往奴才身上泼脏水呢,倘若奴才说半句谎话,愿意受五雷轰顶,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