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闻声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圆脸大眼男子嚣张跋扈的很,正吆喝着随从强势推搡开人群,笑嘻嘻跑过来,一脸暧昧眉目轻佻的拍着双手大乐:“哎哟,糊了个好烧饼,被我逮个正着,仔细我回去告诉琏二嫂子。”也不管身后的路人被推的东倒西歪,骂骂咧咧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薛家的宝贝疙瘩呆霸王薛蟠是也。
若是以前的本尊,听薛蟠如此胡沁,定会好言软语相对,少不得好好解释一通,再请去喝上一顿花酒平息此事。惧怕薛蟠回家添油加醋的向凤姐儿三道四,没自己好果子吃。
贾琏环顾了四下,也不是话的地儿,抬腿提溜着小宁子转身就走。薛蟠一愣,他都未仔细瞧清贾琏手中那少年的模样,只一个侧影,只见那人,身段生的甚是妩媚风流,颜色想来必是不俗,不然怎会将贾琏迷的神魂颠倒,常日不归家。薛蟠只把眼睛都看直了,傻愣愣的呆在原地。
薛蟠本就是一个终日斗鸡走马纨绔子弟,男女通吃荤素不忌的很。曾在贾府家学里,假上学去,依仗财势勾搭了好几个眉眼颜色不俗的少年,又曾经为得到香菱,喝令家仆打死过人,可见此人好色已达到一个至高境界,偏又生了个浮萍心性,今日爱东,明日爱西,见贾琏如此宝贝这个少年,心里不淡定了,回过神来,一脚踢开因身形不稳撞了过来的一个书生,怒骂道:“臭死了,从粪坑爬上来的啊,没得长眼睛,也不打听听,大爷是谁,也是你个腌臜下流货能碰的。”
书生就地来了个滚葫芦,身形狼狈的起来,瞪着薛蟠,薛蟠眉目一横:“再看,就将你狗眼挖下来当球踢,识相的赶快滚,别误了老子正事。”
急急的令人高马大的随从耀武扬威的踹开人群,追贾琏去了。
可巧,这书生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指挥众人泼粪的那一位,气的七窍生烟,双眼赤红,有人战战兢兢道:“作孽呀,还好那位惹祸的祖宗有事忙,不然哪里是揣上一脚这么简单就能了事的。”
书生眼珠子一转,向众人打听起薛蟠的来历。
却薛蟠急忙忙的追上贾琏:“哎哟,琏二哥你老天拔地的跑什么呢,倒叫我好赶。”
贾琏和小宁子在路边停下,贾琏笑道:“猴崽子,有话快,爷还要赶回家呢”。
薛蟠哪里有功夫理贾琏,只把一双色色的眼睛瞟唇红齿白,眼角会勾人的小宁子,贾琏咳嗽一声,见不得薛蟠一副色鬼投胎的下作模样,够丢人的。
贾琏虽也是色胆包天的主,自认为风流可以,下流却是不能的,最要紧的是身旁是个不能随便得罪的主,后面有人撑腰,腰杆子硬仗的很。
小宁子见薛蟠一双眼睛恨不得粘在自己身上,心中有不喜,面色却是笑若春花,薛蟠身子都酥了大半,喜的抓耳捞腮心里长了草,正急着收肠刮肚想和小宁子攀附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