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王太医带着侍从,走出来对贾琏道:“大老爷此贵恙,乃虚火上炎,需要好生静养几个月,补其阴虚,方才好得。”
王太医又细细嘱咐这些天饮食要清淡,照方服药,抹药,散开火。
王太医告了声罪,连茶都没喝上一口,急急切切的带着耳尖发红的侍从在贾琮的陪同下出了贾府。
贾琮回到贾赦住处后,见贾琏正舀着白色的纱布在贾赦的手上绕来绕去,贾琮狐疑的问道:“哥,你在做什么哦?”
贾琏将纱布系好,拍了拍手老神在在的道:“我刚问太医要了帖治感冒得药,现在回去让人煎药给你服下,横竖这里我们什么事了,自由人伺候老爷。”
太医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实质上差事当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自古太医都秉持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原则。贾琏从王太医的谈吐和所开的药方中,便能猜测出王太医为人谨慎,老奸巨猾,心思九曲十八弯。即便削尖了他脑袋,他也不敢随便声张。
事实上贾琏的猜测一点儿没错。
马车内,侍从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疑惑的问道:“贾老爷下边肾囊肿胀,后面重创严重,日后溺尿方便甚难。前面明显有被击打痕迹,叔祖您老人家怎的他虚火导致呢?”
王太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侍从压低声音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但凡大户人家都好体面,尤其这些王孙贵族之家。难不成你要张口直白揭他家**。你家大老爷因房事折腾的太过凶狠,长年浸淫声色,才会遭受此劫难,以后切莫贪色纵欲,须知嗜欲深者生机浅。”
王太医捻着胡须,脸色严肃道:“须知祸从口出,我们经常与这些达官显贵打交道,每句话都要在心中过滤个三四遍再出口。话不能太满,只能一半,另一半烂在肚子中。点到即止就可。
侍从一副受教的恍然大悟的模样,对着王太医点了点脑袋。
贾琏带着贾琮回到住处,贾琏问屋内小丫头:“你们二奶奶呢?”
小丫头答道:“回二爷的话,老太太那里传晚饭了,二奶奶前去伺候了。”
贾琏吩咐小丫头去通知厨房做几个贾琮爱吃的小菜。
贾琏夹一筷子鲈鱼脍放到贾琮眼中笑道:“在哥哥这里拘束什么,多吃点。”
贾琮舀眼神瞄贾琏,余光盯着碗里堆积如山的菜,哥哥准备将自个儿当猪养?
贾琏倒了一杯酒,灌了一口,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