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一炷香之后,客栈内走出来一个跨刀的武士,左右张望了一下,疾步向街北走去。
一个端着破碗的满身水泡的小乞丐步履蹒跚的跟了上去,一边在街上留下各种特定的记号。小乞丐走了一炷香之后,桓燕带人也摸了上去。
跨刀的武士转过三条大街,一路向北,小心翼翼的来到一座青砖黑瓦的大宅院门外,踏上青石台阶,举手拍打青铜门环。那宅院颇为豪华,修的很讲究,四周的柳树都长出了绿芽,仿佛是荡漾在绿波中的一艘楼船。半晌,门内有人应声:“谁?”口齿不清,一个字就听出不是本地人。
“景先生派来的,请开门!”武士警惕的回头看了看身后、左右,没现异常,赶忙应声。门内仍然不放心,问道:“你—找—谁?”语气生硬艰涩。武士道:“阿瓦,龙达勒大人在吗?”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从里面探出颗黄披肩的人头,身子掩在门缝里张望了一下,眼珠在在武士身上滚动了几下,“呼啦”一声拉开门:“进来!”两人走进去,大门又“哐当”一声从里面关上了。
桓燕和三名手下在门外的假山石后看得清楚,忍不住拍一下大腿:“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小三,你去通知丞相大人,请他派兵过来。”一个瘦小精悍很机灵的探子在桓燕身后答应了一声,一个纵跃跳出去一丈,向来路奔回去。
探子走了。跨刀的武士紧跟着又从门内闪出来,快步向回走去。两外两名手下问桓燕:“跟不跟?”桓燕道:“不跟,只要抓住这三个胡人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景尚田是瓮中之鳖,跑不掉。”
大约半个时辰,王熬亲自带着五千虎贲骑兵赶到了桓燕监视的宅院门前,一声令下,五千人马,立刻将整座院落围得水泄不通。桓燕一身便装从假山后跑出来,冲着院内喊道:“开门,快点开门!”两个虎贲跳下马背,死命的拍门。“咚咚咚,咚咚咚”
“谁!”
“锵!锵!锵!”利刃出鞘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院子里的人大概已经警觉到了变故。桓燕怒道:“弟兄们准备放箭!”虎贲军人人弯弓搭箭对准了门口和墙头,绷紧的弓弦,一触即。
“大胆的胡人,竟敢跑到咸阳来捣乱,我等奉了大秦皇帝之命前来捉拿尔等,还不快出来投降。”王熬骑着马靠近大门口。门内出几声冷哼,有人用不纯熟的中原话喊道:“我们是草原来卖马的商人,不是来捣乱的,你们搞错了。”桓燕嚷道:“既然是商人,那就出来,让我们看看清楚。”那个声音道:“你们是强盗,我们不敢出去!”王熬冷笑道:“冥顽不灵,来呀,爬墙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