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时更加相信之前沈亭所言,杨家数百年的根基,凭着大房之前积累的声势,即便现下这一支已然败落了,也不是外人可以轻易动摇的。
可顾承善的知州之位却也是万万丢不得的。毕竟,就自己所知,那庆丰知州官虽然不大,却最是个要紧的位置。须知五皇子想要有所作为,手中的银两自是必不可少的,庆丰作为大正最大的商埠头,正是五皇子壮大自己财势的紧要地方,当初可不就是看在顾承善是国公府女婿的份上,才把这个几方博弈的香饽饽给了他?
若是这会儿真丢了,不定就会被那方给争了去,真是因之影响了五皇子的大事可就大大不妙了。
眼下即便对这个庶姐并没有多看重,却依旧只能应下来:
“我知道了,有我在,如何也不会让姐夫出事儿。咱们回去再说。”
沈月哭了这么久,要的就是兄弟的一个承诺,闻言忙不迭点头,跟在沈佑后面就上了马车。
到得府里,却见一个十□□岁的清秀陌生男子迎面走来,顿时唬了一跳。
沈佑却是早早下了车,脸上也难得露出些笑容来:
“姐姐莫怕,我帮你介绍一下——”
说着一指男子:
“这是沈亭堂兄,岁数比我略大些,可是有才气的紧,前年可是中了咱们安州府的解元呢,姐姐只管叫他的名字便好。”
语气里明显颇为熟悉。
沈月心里很是有些纳罕,毕竟这个弟弟自来是国公府的宠儿,平素里便是对着家里庶出的兄弟姐妹都难得见一回笑脸,倒是对这个叫沈亭的所谓堂弟另眼相看。
沈亭自然是个知机的,不待沈月开口,便上前拜见,又寒暄了几句,便和沈佑一块儿往书房去了。
“事情果然让堂兄料着了,那顾元山还真是个难啃的骨头。”一进书房,沈佑就苦笑道,“方才月姐姐的模样你也瞧见了,毕竟是姐弟,怎么也要劳烦堂兄帮一帮她才是。”
虽然心里已然初步接纳了沈亭,沈佑却并不打算告诉他太多,当下只拿了沈月说事。
沈亭倒也没推拒,略微思量了片刻,便道:“要让顾元山低头,也不是没办法,比方说,那送了顾承运回来的张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