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愣了愣，然后转身，朝上游走去。

见状，本来还想打声招呼的弯弯只得作罢，回头继续洗。这样也好，免得有人跟她挤。一个人占这么大块地多方便。

片刻，就听到上游处传来拍打衣服的声音。

将自己的衣服洗完，弯弯又将百首的衣服摊开，抹上叶子水开始搓起来。这时，林子里传来话声，声音渐行渐近，最后停在上游处。

金蛋娘和兰花娘端着盆子看到河边的王寡妇愣了愣，两人走到河边，金蛋娘先打了招呼：“哟，梅子，在洗衣裳呢？”看到盆子里有件深蓝色粗布衣裳，是长笀娘的，笑着道：“帮娘洗衣裳呢？”

弯弯在下游就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淡淡应了声：“嗯。”

然后静了片刻，无人话，只有水声和拍打衣裳的声音。弯弯暗想不知道这三个女人是村里哪家的，到现在为止，她也只认识杨大嫂。对了，还有那王媒婆。连她老子娘长得是圆是扁也不清楚。

想到这，弯弯突然意识到，如果有一天百首不在她身边，遇到她老娘，她又不认识，这该怎么办？反过来一想，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嫁给百首后，娘家的人从来就没来看过她，怎么不可能遇到娘家的人。

正想着，上游传来女人嘀嘀咕咕话声。

隔着一段距离听不清上游的人在些什么，然后一个清冷的声音了句什么，弯弯知道这声音肯定是刚才看到的那女人，也不知那女人了什么，上游的声音一下提高了。

“又怎么了，这儿又没人听见。”金蛋娘不满的道。

“对啊，依我看就算她听见也没啥，还有，她是不是上次在河里摔坏了脑子。”兰花娘接话道。

弯弯正搓衣裳的手一顿。

“听这几日还干活呢，摔坏脑子的人会干这些？”金蛋娘迟疑道。

“你还不信？告诉你们吧她现在看起来奇奇怪怪的……”然后有声有色描绘起上次一大早看到弯弯的情形：“……她那男人倒挑着东西跟以前一样板着个脸，可她一看到元宝娘脸上就笑开了花儿似的，隔着老远就跟元宝娘开始打招呼，末了还问元宝娘要不要一起去赶集，你们这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