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荣华短叹二三,终是阖目,沉声应道:“玄英莫要在此多留,立时携青丘远走,若可得一处安顿,待吾脱身......”稍顿,又再接道:“若幸甚得脱,吾自当以无窍丝寻得玄英所在。”
桥玄英初时未解深意,隔了半刻,闻目荣华轻声:“若可反败为胜,自当同弄无悯一一计较;唯盼那回旆毒性不深,吾当讨得解药,助玄英一臂!”
桥玄英这方明了,虾腰施揖,口内絮絮:“玄英何德!玄英何德!”
“莫要如此。”目荣华稍一摆手,朝桥玄英一笑,抿了口唇,又再收了眼风,两目一空,尤见凛然肃杀之气。
桥玄英见状,更是唯唯,足根离地,脚踝却是转又未转,踌躇一刻,反是定心,脚掌俱紧,沉沉纳一口气,又再近前,离那水牢弥近。
目荣华早有所查,面庞不动,轻声询道:“怎还不走?”
“楼主人如斯,玄英岂可独善?”桥玄英又再拱手,“闻楼主人之言,可是已有长策?”
目荣华轻哼一声,半晌方道:“无需赘言,玄英早知金乌丹奇效,是也不是?”
桥玄英闻声大惊,却不知目荣华此时提及金乌丹,究竟是何因由。
“弄无悯之所以禁吾于此,恐因其知吾已得金乌丹所在,然其迟迟未取吾性命,怕是亦想着留吾生机,以备后用。”
“知日宫主如此算计,先以无忧小姐要挟楼主人,又欲存楼主人性命反治无忧小姐不成?”
“怎不使得?”目荣华轻笑,“这般,自是捉了吾同无忧二人痛处,一石二鸟。”
“那......楼主人确是知晓金乌丹......所在?”
“玄英还是不知为妙。”
桥玄英更见焦灼,两掌一对,轻声询道:“楼主人可是欲寻时机,巧取金乌丹,若得神力,便可同知日宫主一争高下?”
“若论时机,”目荣华两目微眯,“还有何时堪比今时?左右结缡,弄无悯正是志得意满;乐极生悲,必在此刻!”
桥玄英闻目荣华切齿,这方知晓其意。
“想来,玄英此番来救,倒显多此一举。”
“玄英心意,吾深感激。”
桥玄英收了下颌,心下不由计较:怕是楼主人此番,当拼死以求转机。若是如此,岂非正是玄英效命之时?且其言及,若可夺得此丹,门主性命,便无所忧!若趁其不备,幸得金丹,到时门主楼主、无忧小姐,乃至苍生,皆可得安!思及此处,桥玄英稍一后退,沉声缓道:“玄英,请命!”
目荣华陡然作色,扬臂之间,水珠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