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闻言,确是暗生欣喜,思忖半晌,心道:若可思君见君,总是善事;吾若将功补过,弄郎昭昭,自当不疚过往。当真如此,吾远可为奴,近则为友,常侍弄郎身侧,吾心足矣。念及此处,青丘弛面,笑意清浅。
卸甲查其面色稍改,捋须颔首,待得半刻,仍未闻青丘声响,卸甲心下暗笑,却是朗声接道:“即便不言私利,吾等当晓困局。“
青丘这方回神,闻卸甲接道:“城主需摄妖灵,此事你我无一知晓。现百足逝,苦地灭,若是后日城主急需,狂渴之下,你、我、女桑,乃至整个愚城,恐俱为近水!”
“平日,吾皆宝其唾余;危时,你我质为牲祭,如此忠义,愚矣。“
青丘细思,惊怖漫身,沦肌浃髓。
“青丘门主可还牢记那日办事不利为兀不言责难时惶惶滋味?”
青丘稍一抬手,止了卸甲说话,少顷,定了心神,目珠微转,反是诘道:“闻卸甲门主之言,恐早生取而代之之心。”青丘冷哼,接道:“想是早同那万斛楼有所瓜葛?”
“确有关联。”卸甲闻声缓道:“那楼主人,乃吾之贤婿,怎会无有牵扯?”
青丘蔑笑,缓道:“吾在意唯二,一乃吾当如何相帮,二乃吾当有何报偿。”
“若愚城内变,青丘束手,无为便是大作为。至于回报,一来,死关可破;二来,痴心可表;三来,逍遥可期;四来,修习可进。“卸甲稍顿,”兀不言一除,愚城大宝随尔取拿。“
青丘拊掌,半晌方道:“今日,卸甲门主未曾前来,吾亦未曾得闻何事。”一语既落,青丘抬眉。朝桥玄英媚道:“玄英,可明?”
桥玄英得青丘眉语,心下了然。躬身缓道:“今日常日,未见有殊。”言罢,扫见卸甲面上一紧,转瞬复原。
“常日无聊,不如玄英立时准备,随门主外出寻访山泽,以绝烦愦。以慰空竭。”
青丘笑应,又再询道:“倒不知此行需得几日归返?”
卸甲得其言下之意。稍一侧身,弓手笑道:“多不过半月,青丘门主自可还家。”
青丘媚笑,起身施揖。辞别卸甲。
卸甲得出青丘府邸,立时飞身,眨眉不见。
两日前。
阳俞镇。
目荣华府邸。
卸甲为白鸩所引,直入府内,见目荣华束发玄服,静坐堂上。
卸甲自那日血阁一别,未得无忧牵引,尝聚唇难以攀附,今日得见。心下暗喜。
“万斛楼主人!”卸甲抱拳,颔首示意。
目荣华淡笑,抬臂让了卸甲一座。应道:“卸甲门主,何需客套。”
“血阁多得贵人相助,救吾儿无忧脱困。后虽欣慕非常,然俗世绊拖,难得暇余,今日终可登门拜会。见阁下风华,嗟唶继继。难以尽道。“
目荣华稍一挑眉,缓声笑道:“唯不过双目复明尔。吾这小院,门可罗雀,皆因吾心善感,实见不得署门冷暖。“
卸甲闻言,不由冷笑,轻哼一声,不再多言。
“吾便单刀直入。请尔前来,欲共谋大业。”
“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