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方才在外间争执的定是刘颐与霍三娘无疑了,只是双方间究竟有了什么口角,刘颐又怎么忽然强势了起来,倒是让人生疑了。
瑶川夫人也眼前一亮,望着刘颐看了几眼,却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低头喝起茶来。虎川侯夫人脸色难看,怒气上了脸,冷冷道:“殿下这是何意?出来游玩而已,倒劳烦你为我管起婢子来了!”
刘颐扬着头,看她一眼,冷笑道:“不错,我听说这里游园好玩,特地拖了人情眼巴巴地凑上来,不料却没玩好,这才要想方设法找些乐子哩!管教奴婢算什么?难道以我的身份,又有谁是管教不得的了?夫人若觉得我身份不够,还请明说才是!”
瑾君难忍怒火,站前一步,怒道:“殿下这通火倒发得莫名其妙,不知我家奴婢哪儿惹着了您?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我家的奴婢哪里不好,也该我家发落,公主这番举止,又是何意?”
在她心里,刘颐俨然是在借着这出事情博关注,耍威风,果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下里巴人,因而说话便格外冲些。刘颐却从那一脚踹出时便已完全转了态度,此刻念头通达,竟是再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只冷冷觑她一眼,嘲讽道:“年纪轻轻,耳朵就背了吗?难道以我的身份,还发落不了一个奴婢?我若是恶了一头猪,难道也要寻着屠户,才能下手宰了他?真真可笑!”
瑾君气得满面通红,还要说些什么,却被虎川侯夫人制住了。虎川侯夫人毕竟活了许多岁数,不过一会儿功夫,已经镇定下来,脸色恢复了平静。她淡淡道:“虽是如此,公主也该给我个理由才是!国无法度不立,虽是件小事,哪儿触怒了公主,也请明说才是。”
刘颐拍手笑道:“这才对,你恭恭敬敬地请我说,又不是质问我,我当然就客客气气地把缘由告诉你了。实话说了吧,我只是瞧着这人的脸皮实在厚得有趣,才忍不住想寻个乐子哩!”
她带着乡音的口吻实在粗|鲁刺耳,女眷们不禁纷纷皱眉。饶是虎川侯夫人定力非常,此刻也不禁气得笑了起来:“这话倒是有趣,我倒从没听说过这种说法的!只为瞧人脸皮多厚,就随意下手欺负别人家奴?你,你……”
刘颐恍若未闻,继续道:“谁料下手一试,倒还真试出了些有趣的东西。这位不知是朱家的还是苟家的,脸皮竟厚得跟虎皮一样。若不是认识夫人,我恐怕还败在了她的威风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