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勾陈揠苗助长,楼越也不至于六七岁时就开窍,十七岁就深陷情劫。
若非勾陈硬毁了海螺的机关,又亲手写下并送出要青华断契的金书,楼越的情伤不至于来的措手不及,惨烈如此。
勾陈一共救了楼越四回,每一回中或多或少勾陈都逃不开干系。楼越自断盘脉因勾陈毁了海螺机关;楼越自我催眠,由勾陈那份断契的金书而起,剩下休眠那回和冲撞山界那回,也免不了因勾陈揠苗助长而情窦早开。
勾陈不是情劫受系之人,却无意中成了情劫助催之手。
因果轮回,楼越这一场情劫,勾陈已深深牵扯。
这债到底是楼越欠了勾陈,还是勾陈欠了楼越;抑或是青华欠了楼越,还是楼越僭越了师徒之礼;更或青华将勾陈扯进因果红尘,还是勾陈插手了青华的师徒契;算不明,理不清。
都是因果,都是债。
勾陈用半幅身家换来的五年,化为越风山平静的五年风雨同舟。
“小越,你别太过分!”
“还打,我不让你了啊!”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小越!”
“楼越!”
楼越收剑,扬眉:“我在。”
眼角眉梢都是得意和风流。
勾陈被楼越应了一声,满脑门的火气一下消了,乐起来。
“知道叫楼越了?”楼越立定挑眉,戏谑的目光流动,一双凤目顾盼,二十七岁的男子尚存一分稚气,更有九分成熟,正是最有男人味的年纪,楼越眼里比五年前多了几分沉稳添了几许风流,成了东海一带龙公主和女妖精一说起来说脸红的美男子。
“我叫你一声小越,还委屈你不成?”勾陈纵身一跃,不和楼越缠斗。
“女气。”楼越收招,转身,往镇海楼走。
“那我叫你楼弟?”
楼越不应他,晾着。
勾陈再乐呵呵地追着楼越叫了几声“楼弟,楼弟。”
楼越连头都懒回。
勾陈又追着叫“小越,小越,小越。”
如勾陈所愿,楼越回身盯了他一眼。
勾陈又是一副没形没款很受用的带点贱兮兮的表情,目光流连在楼越的背影之上,睃一眼降红束带握出的一把劲腰,再睃一眼微微扬起的发带。
果不其然,楼越脑后面跟长了眼似的,又回头盯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