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借了宫中几位匠人的手,在墙表上做了些修饰罢了。”华服人笑着说道:“然而护城墙的主要作用,还是以守城御敌为主的。如果其内在没有一个流畅而缜密的助战体系,外表看起来再强势,也不过是纸糊的老虎罢了。这份功劳。你就别往我身上推了。”
林杉笑着朝华服人拱了拱手说道:“那好吧,小弟从命便是。”
华服人见状摆了摆手:“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今天我们兄弟相聚,你就别跟我来君臣礼别那一套了。”
“既是这样,小弟心里倒是存了不少话,想要跟大哥好好聊一聊。”林杉话语一顿,提起酒壶给华服人斟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他这才接着开口说道:“大哥。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在回来前的一个月连封预示的信也没有?”
华服人的手扶在酒杯外,食指指腹轻轻的摁了一下冰凉的杯体,他徐徐开口道:“你的意思,其实应该是在怪我催你回来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杉的眼中现出一片疑惑:“大哥何出此言?”
“我想以你的性子,书院近旁忽然冒出一座大庄园,你总会去瞧瞧。而以你的能力,接下来应该不难查出,那建庄的幕后出资者,有其一正是陆商之中的一把手——燕家。”
华服人的目光在不自觉间垂入酒杯里波澜不惊的酒水中,他挪指摩挲了一下手中细瓷杯光滑的外表,又慢慢抬头看向林杉,缓言说道:“燕家与我是什么关系,你只需一顾就能在心中明了。信鸽之事,的确是我授意的,不过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凑巧、这么顺利。事情之初,我并没有把召你回京的可能性全部押在那只鸽子身上,只是借了西风庄园的存在尝试而为。不过现在看你回来了,我倒也省了不少周折。”
“其实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不论那鸽子死在什么地方,只要让我知道这一点,我也是会替那鸽子跑一趟腿的。”林杉饮了一口酒,沉默了一下后说道:“西风庄园的存在,应该不只是为了给那只鸽子造穴吧?”
“当然不是。”华服人平述道:“按照计划,我将很快发兵远征青川,但我顾虑于大军长途跋涉过去,恐怕才到地方,粮草的供给就会出现空缺。那好好一块地方被那群流寇闹得民生潦倒,想在当地募集粮草,那对百姓来说有如刮皮汲血。所以我最终决定,集合中陆的丰厚粮草,随大军远征。”
林杉目色微惊:“这可不是短途轻担啊!”
“对,粮食没有长手脚,要运去那么远的地方,的确要耗费不少人力。而这远行路线就像一根绳子,若拉扯得太远,中间不免松弛而不受控制。”华服人说到这里,神色一凝,“所以,除了绳子的两段,中间也需要分布支撑点,这就是那庄园存在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