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杉怔住了,他目光呆了呆,接着又是释然一笑,道:“其实还有第三句,是‘欠酒钱,君莫嫌,共饮一盏寄千言。’”
莫叶脸上露出一抹惊奇色,然后她想了想道:“最后一句有些牵强,似乎不是一个人所作?”
“本来就只是随口吟的几句。”林杉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直萦绕着一种温暖的笑意,缓缓的继续道:“早些年,我和你的父亲母亲在林间相遇,因为一场大雨,我们同在一处茅舍躲雨,茅舍太小,所以我们只好挤在一起。你母亲是女子,不免尴尬,于是就想到了乱弹小令来化解这种尴尬。”
莫叶听林杉讲起自己母亲的事,心里顿时燃起了兴奋,连忙问道:“原来还是一人一句?”
林杉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莫叶刚问完,他脸上的那片柔软的温暖慢慢敛去了。他舀着杏枝起身走到院角的花圃,舀起靠在院墙边的铁锹在泥地里铲了几下,将杏枝插在泥土中,然后一边用铁锹填土一边道:“你的母亲很喜欢花,但很少将花摘下,常常惋惜于人折花致花枯残。”
莫叶跟在他的身后,闻言不禁疑惑道:“这样就能让它活下来吗?”
“也许吧。”林杉栽植好杏枝,将铁锹放回院墙边,直起身子后又道:“即便无法让它活下来,我总算是尽力去帮它了。”
“哦。”莫叶一知半解的应了一声。她心里还想着那首乱弹小令,见林杉回到石桌旁在藤椅上坐下,莫叶连忙也跑到石桌旁,陪着坐在石凳上。她注视着林杉的双眼,目中透出热切之意的问道:“师父,你也喜欢杏花吗?还是因为我娘喜欢杏花的缘故?”
林杉望着莫叶眼中的期盼,心里隐隐的绞了一下,他微微一笑道:“我比较喜欢饮杏花酒。”
莫叶闻言,似乎想到了师父在极爱惜杏花的母亲面前,悄悄摘杏花浸酒的样子,她不由得嘿嘿笑了几声,又问道:“师父,我娘应该比我爹更早一些认识你吧!不然在那首小令里,你和我爹都在各抒心情,我娘却明显是在借小令笑你痴酒呢!”
林杉看着莫叶只笑了笑,没有再继续下去。
莫叶正在兴头上,见林杉不了,哪里肯依,她扯了扯林杉的衣袖缠道:“师父,你多一些我娘的事给我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