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叶闻言也明白过来。虽然她这次下了个套,成功框住了师父一次,但那药熬与不熬,她都得喝,而如今得到了师父的允许,今后她不但要负责喝药,还要负责熬药,对于自己来,又是多加了一项麻烦。再者,今天她对师父设套,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师父的决定将会变得更为谨慎,这与其是成功框了师父一回,不如是给自己做了一道茧。
莫叶正在心里后悔着,就听林杉又道:“话从口出,虽是覆水难收,我不能食言,却能再附加几句。今后若有需要你负责熬药的时候,一定要按照你婶娘吩咐的去做,不可以擅自行动。”
“姜,还是老的辣!”莫叶重重的感叹了一句,然后连忙走出书房,似乎生怕师父再‘附加’几句。
她没有看见在她身后,坐在书桌后的林杉在听到她的那句话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有了林杉的‘放行’,自这天开始,家中扫地擦桌浇花的事儿,莫叶真的开始一应负责,而且连续做了数个月,也不见她有一句抱怨。因此,马安倒是越发闲得慌了,更加频繁的对着他的‘老伙计’自言自语。
林杉见他那个样子,终于快要看不下去了。在一个半边天都被晚霞染红的傍晚,林杉将马安拉离了马槽,有些忧心的道:“你最近越发喜欢跟马话了,那马要是听得懂你话,估计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马安的脸被晚霞映出一片淡红颜色,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她……离开许久了,还没回来,也没消息。”
“原来你在挂念一个人呐……不过我看你的担心都是你自找的。都认识人家那么久了,也不会写封信问问?你别告诉我你不识字。”林杉瞪了马安一眼后继续道:“谁家的姑娘,要你藏掖得那么紧?你不写信,八成是怕我们看见收信人的地址,寻过去了吧?”
马安窘道:“不是我不写啊,是她居无定所,我没法写啊。”他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话语中有不妥之处,连忙又修正道:“你别误会,听我解释,她是个生意人,常年在四处跑货。今年她就只在这边过完伏天,便又远行做生意去了。”
林杉听他这么一解释,眼中不禁冒出惊讶神色,上下将马安打量了一番后,语气中含着佩服之意的道:“一名擅长谈生意的女子,在当世可算奇特了,这样的人看事的态度跟普通的女子可是大为不同的,我不禁有些好奇了,你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马安脸上神情更窘了,踌躇了半天,总算是开了口道:“三年以前,我在棚馆等你下学,那姑娘的车队在棚馆暂歇时,其中有一匹马惊了……被我降服。”
“竟瞒了我们三年!”林杉又是瞪了马安一眼,瞪得马安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