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女儿这才恍然为何如此的贤德佳妇,之前却从未谋面——庶出子女是没资格进宫的;陶丞相十四儿子的官职,即使有的话,只怕也不高。
‘不过,同样的,陶十四也不是陶丞相的嫡子。’娇娇翁主笑盈盈地和丞相家第十四号庶媳——曲逆侯门的庶女——寒暄若干,客客气气。
总算是尽足了礼数,开封太子妃还意犹未尽,唠唠叨叨地想要再介绍陶氏家族其她女眷给馆陶翁主认识认识。
陈窦两人正为难间;还好客厅另一头的城阳王主刘妜发现娇娇表妹到了,立刻中断了与石长公主家三姐弟的对话,及时赶过来:“阿娇,阿娇!”
窦氏家族的几个闺秀少妇听闻呼唤,也意识到住在宫里的堂姐和表妹来了,自发从室内各角落聚拢,围绕在阿娇和窦绾身边:“阿娇,阿娇……子夫姊……”
很快,
开封侯太子妃就被挤到了边上,有由主场变客场的趋势。
“福音从姊,何如?何如……至此?”阿娇拉着城阳王太子妃窦缪的手,心惊不已。
才多久不见啊?福音表姐竟整整瘦了一圈,面色也灰暗无光,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似的。可想而知前面那段日子,两位王主——尤其是年长二嫁的刘嬿王主——波折重重的婚礼,肯定让福音表姐伤足了脑筋。
倒是窦太子妃的小姑城阳王主刘妜,新婚燕尔,容光焕发,娇媚多姿;活脱脱一个快乐幸福新嫁娘模样。
嬉皮笑脸地打窦绾贵女怀中‘抢’来胖胖兔,刘妜王主一手挽过阿娇,还和陈表妹笑话长嫂窦缪开头竟然只想睡觉,不肯出门!还是她好说歹说才来观礼的。
“阿娇,非也,非也。实乃弟妇卫……”城阳国储妃连忙辩白,她绝非不愿捧大姑子的场,而是弟妹卫氏的情况不稳定,她做长嫂的实在放心不下。
馆陶翁主关心地问道:“王子妇何如?”
窦福音嘴角下弯,苦笑着直说不乐观。都是怀孕初期没休养好,伤了元气,搞到现在都不敢起床了。想想卫氏得在床上躺上几个月,才能熬到预产期;而到那时候,她和丈夫还有王后婆婆该全回城阳国了。估计,只能寄希望于卫氏的娘家建陵侯门多多帮衬些……
圈圈套套的理论从一个自己都不满十五岁的小少女口中说出来,多少带着些怪异。已婚已育的妇人频频点头,至于窦绾阿娇之类未婚贵女,则听得稀里糊涂,如堕十里迷雾。
此时,开封侯夫人来请各位女宾——婚礼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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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嬿的婚礼,
简单,却不失隆重;可以说,非常成功。
仪式进行过程中有个小插曲。
胶西王、胶东王、中山王三位藩王令人始料未及地突然光临,在宾客中引发阵阵交头接耳。
原本大家都以为有窦太后赐的贺礼在前,皇家不会再来人出席了。毕竟两个新人地位不高,又不是初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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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礼结束,
众人在厅堂中小聚,一齐等候外面备车辆回家。
鉴于有皇子藩王驾临,再加上陶家的亲属中有两位王杖老,所有人都必须等这些非老即贵的特殊人群先行一步。
女宾客堂里的人不少。在不知第几次极富技巧地打法掉某个主动攀扯关系的贵妇后,阿娇冲旁边的城阳表姐打个手势,起身离席,走向通往院子的偏室。
守候在廊下的甄鲁等侍女见少女主人出来,急忙打开带来的裘衣,示意披上御寒。
馆陶翁主摇头摆手,让她们先退下。
冬季的寒冷空气,驱逐了被过多火盆引起的烦躁感,
深深吸口气,阿娇抱着兔子看看弯曲迂回长廊的尽头,凝起眉,暗暗嘀咕——窦表姐去‘更衣’,怎么去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