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物体”涌了出来,又有一些黯淡、消失。短短的时间内——虽然她认为这段时间至少持续了几个月,让她无法估算、也无法产生概念的巨量的信息奔流涌过。大脑无法承受这种负荷,疼痛转变了形式,变成了一种尖锐的深入感,让她觉得自己的脑袋上被开了一个又一个几千米深的细孔。
情景开始转变。
——“……嗯?”
——不在这一场景的某一处传来了什么声音。不过她的大脑完全没空接受这一信息。
她仅存的——又或者是与这一现象混为一体的一小部分意识,意识到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有一部分的“东西”……不太对劲。
而这些不太对的成分开始占据更大的比例。
当激流中不再流过“对”的“东西”后,渐渐有些部分开始变黑开始变黑。
像是图层被挖了一个洞,里面是什么都不存在的虚无。
它们开始占据更大的比例。
他看着它们变黑。
停下、停下、停下——!
一种莫名的恐慌吞噬了她,但她甚至无法尖叫出声。
“——唔!唔……!唔……咳……呃……”
她的尖叫变成了剧烈的喘息。
黑色的天空。
微弱的月光下,戴着鸟嘴面具、长着翅膀的异型人影俯视着她。
她回来了……
几近崩溃的意识中冒出了这一念头,她觉得自己应该为此感到一些庆幸。
但脑海中的杂音太严重了,大半的大脑都处在瘫痪之中,她并没有感到这一情绪。
有让人全身发凉的视线从灰蒙蒙的镜片下发出,面具下传出声音:“你是什么人?”
“唔……唔……”
乐郁清发出微弱的喘息声。
“……算了。”
鸟面人说。一种电流以他掐在乐郁清脖子上的爪子为中心,迅速传达到了乐郁清身体的每一寸,澎湃的巨量灵力涌入,让她的身体剧烈地扑腾了一下,然后归于沉寂。
她的灵力消失了。
紧接着,她被那只细长的爪子拎了起来。
“不许抵抗。”
乐郁清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一股巨大的、仿佛有意识般的吸力就吞下了她。
刚刚修复了几个百分点的大脑中再次响起震耳欲聋的警报声。
有一个瞬间她剧烈地颤抖、并咬紧牙关和什么做着斗争,但下一个瞬间她就败下了阵来。
眼前一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