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木儿恨得夹/紧胯下马儿,使其吃痛又勒紧缰绳不让它长嘶奔踢,追击到津海县南境已有两天,他数度亲率锋骑动冲锋,损兵折锐数百人,却始终不能撼动停在岸上的千余江东左军,更不要提搜集舟船出海追击那几艘海船了。
“你领兵去左翼休息,不过要小心涡口、长芦等寨的晋中残兵也蠢蠢欲动,”那赫雄祁说道,“江东左军诱我们来津海,也没有吃下我们的信心,大概打的是这个心思!”
“这仗打得真是窝囊,”帖木儿恶狠狠的啐了一口气,“不如后撤,诱他们到内6再打……”
“没有那么容易,江东左军的主将比我们想象的要狡猾多了,他诱我们来津海,意在联络涡口、长芦等寨的晋中残兵,我们明知如此,却不得不来……”那赫雄祁说道。
“为哪般?”帖木儿问道,“不理会他们还神气了!”
“由此地西进太行山,才四百里地,我们要是不理会他们,让江东左军联络晋中残兵迂回到太行东麓,会更加麻烦,”那赫雄祁说道,“为此次破边能大获成功而归,你心里要明白,汗王交给我们的任务不是要报仇血恨,而是要将江东左军牵制住,不使其骚扰我军侧翼,更不能坏了汗王大掠燕冀、撼南朝基业的根本大策……”
“……”帖木儿不吭声,换作三天前,他说不定会一口唾沫啐到那赫雄祁脸上去,这两天仗虽然打得窝囊之极,脑子却冷静下来了,至少那赫雄祁的话能听得进去。
帖木儿又不是傻子,积军功升到副都统、都统级别的高级将领,对行军打仗都有一套,前期的狂躁冷静下来之后,也能思考一些深层次的东西。
此次破边的大军差不多沿太行山东麓南北两线配置,北线压制南朝在京畿一带的主战力部队,南线由汗王亲自统帅对济南府动夺城攻势,在邢府北部、保定府南部的太行山东麓地区是他们防卫最空虚的侧肋,而且攻下济南府之后,这条线是北撤最重要的一个选择。要是让江东左军窜入太行山,对他们的威胁绝对要比现在大许多。江东左军的装备精锐、将卒士气高昂、训练有素,进山追击是显然不行的,那时说不定要加倍或三四倍的调集兵力将太行山东麓的各个山口封堵起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