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秋的手肘问题有些严重,不管伤得如何,即使是再轻微的伤,只要会影响到比赛发挥那都要算做重大灾难来看待。
如今的情况是,adc受伤,很可能会在几天后的比赛中无法正常发挥。除此之外,这几日的训练估计他也打不成了,这连累到一整队队员没有训练赛可打。
西乐对此状况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愤怒来,也没说出什么‘禁足,以后不准随便出去’之类的话。她们也清楚,今天这只是一个意外,没必要因为这个发脾气。她们只是感叹自己的不走运,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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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鹿知秋受伤的第二天,将他推到的那个女孩韩颖如,刚刚从她的大床上翻滚挣扎着坐起来,算是强行早起了一次。最近一阵子她一直都是这个时间起床,但每次起来都很疲惫。原因无他,只是单纯的做恶梦。
看着离自己头顶三米高的天花板,她的心情一阵抑郁。自从她爸妈出了事故死掉,整间房子似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仿佛突然间变成了一座漆黑的山洞,山洞底部漆黑一片,洞口向外刮着冷风,屋外的天空阴沉,雨云就压在脑袋顶上,仿佛垫个踮个脚就能碰到一般。
有钱人跟穷人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都差不多,睁开眼睛之后直接去抓手机。
韩颖如在**里看到自己的一位表姐,在听说自己昨日的壮举之后表示今天会过来,并会带来一名心理治疗师。她言辞激烈的认为自家表妹因为事故产生了心理疾病,需要专业的治疗。
“我不需要医生,而且我今天有事要做,没时间见医生。”
她编辑了如上文字发了出去,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你有什么事?”
是呀。我有什么事?
韩颖如刚才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她爸妈已经去世半个多月了,这两周来她基本没怎么出门。为了应付表姐,她随口回了句‘我要复课。回学校去’然后起床洗漱。
她的家很大。与深圳首富的老母亲是邻居,只要她出去随便散散步就能看到七八位明星。
强迫自己洗了把脸。韩颖如又躺回了床上,睁着眼睛对着棚顶发呆。最近两周来,发呆是她生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上个月之前她还是一个兴趣广泛的女孩子。房间墙壁上挂满了昂贵的小提琴,一面墙壁上满是书籍。可以说韩颖如的父母将她教育成了一名典型的富家千金,除了没出国念大学之外,几乎就是国内一线富二代流水线上的合格产品。
手机在表姐来信之后就没再想过了,最近一阵,她把那些响动太频繁的人都给拉入了黑名单。她对这些人没有意见,只是不想听到电话铃声。但又不可能真的关掉手机,只能出此下策。此时此刻,她的换话中只剩下几名长辈的号码,同龄人除了她的表姐之外就只有昨天刚认识的鹿知秋和白小北了。
有钱人脑袋顶上悬挂的太阳同样是东升西落。韩颖如就这么在床上一直从早上躺到了中午,此间被屋子里发出的各种响动吓到了许多次。房子大了,奇怪的声音会多很多,比如风吹在落地窗上的声音,比如卫生间若有似无的水滴声,比如建材热胀冷缩,书架莫名的嘎吱嘎吱晃动以及电流声、耳鸣声和一些别的什么。
韩颖如甚至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和血管血液流动的声音,就更别提呼吸声了,吵得吓人。
就在她准备一直忍耐这些噪音等待黑夜到来时,‘咚’的一声闷响,来自于一楼通往庭院的拉窗门。
小区里想来都是冷冷清清的,地广人稀也没人大声说话,这一声响动吓得韩颖如心跳声如呼吸声一样的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