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末光反复在九婴的办公室内踱着步子。
九婴抬眼看了看他:“她又没有失去联系,顶多就是任务棘手一点,有什么好慌的。”
“自从上次她出事之后……”这番说辞没有让末光冷静下来,“那个‘黑雾’又没有放过她,这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我担心……”
“好吧,”九婴实在受不了有人在她处理文件堆的时候一直喋喋不休,特别这个喋喋不休的对象还是末光,“欧洲区那边新进了机器,可以让观察员在不进入虚拟世界的情况下观测那边的情况,不过不能插手,技术部已经在使用了。”
“你真的想看看她的情况,试试那台机器吧,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及时回来。”
这款机器对于苦于没有办法直接观测被吞噬世界中的情况的技术部成员来说,的确是一项利器,像沈茹葭还能趁着下班时间没人用机器去看看她对象。管理局还有把这个机器向北吞噬者的家属开放的意图,以便他们放心机动部的成员如何工作。
九婴觉得,初泉个人虽然一般不会把完成任务超过两个礼拜的时间,但是也有三个月完成任务的最高纪录,一个月的任务对于大多数机动部成员是司空见惯的事,就算末光自己,也有过四五个月才能完成任务的历史——爱情竟然能使人如此畏手畏脚,真是可怕。
观测机器类似于一个白色的大棺材,没有营养液,只有密密麻麻的线路盘根错节的密布在一起。
机器启动的一瞬间,末光觉得好像在看一台电脑开机,一个巨大的显示屏显示在他所处的虚空之中,一开始显示的图像十分跳跃,前一秒还在白雪皑皑的山顶上,后一秒就跳到了漆黑的海底,只有几条会发光的鱼慢悠悠的游了过去。
“我想起了浮泛在生与爱与死的川流上的许多别的时代,以及这些时代之被遗忘,我便感觉到离开尘世的自由了。”哪个诗人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末光想,他现在就好像走在这样的河上,成为其中一个不存在的人,不过他到此处却是来寻找将他束缚的人的。
过了一段时间系统终于稳定下来,末光从云端俯视着整片大陆,然后一点点往下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