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看这林子猛恶,暗自寻思:“若是鲁大师赶得上时,应该已经救了师兄去,此处只顾赶路便了。若是师兄到了柴进庄上时,便会逗留多日,那便才赶得上,方能让师兄与师嫂完聚一处。”当下便催促车夫快行。
方入林行了里许,只见前面一个人挡了道,扈三娘抬眼看时,顿时暗暗叫苦,拦住去路的不是别人,正是西夏狗皮膏药嵬名承景。
见是嵬名承景,扈三娘忍不住心中哀叹,这人当真是阴魂不散,当下掣出日月双刀来,对车中林娘子道:“师嫂,前面有歹人拦路,我去打发了。”林娘子急道:“三娘小心些。”三娘应了一声,提双刀跳到车前,指着承景怒道:“你今日又来怎的?”
承景亦怒道:“你个贼贱人害得我好苦,若非我手下三名护卫拼死相救,我便陷在汴京城了!”三娘哼一声怒道:“你才贼贱人!全家贼贱人!你大摇大摆深入中原为恶,真当中原无人焉?你那三个护卫被开封府做公的拿了便是自作自受!”
承景咬牙切齿道:“那些做公的皆酒囊饭袋,原本是拿不住我等,但撞见几个金枪班军官,内里有个金枪手徐宁,武艺了得,他们又人多势众,三个为护我先走,因此方才被拿了!”
三娘道:“那你待如何?”承景怒道:“你女扮男装与我撕拼多次,害我应了族中那古语,与女子相斗便会走厄运,回想起来,自与你相斗以来,我便是厄运连连,伤了手臂、失了宝刀,到宋境寻你晦气,却想不到一十八名精锐护卫尽皆折了,如今还困在此处,被人四处围捕。”
三娘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想想还真是,这承景自从遇上自己便没顺过。承景道:“如今我也不来找你报仇了,你且将我宝刀还来,从此我俩恩怨一笔勾销。”
三娘撇撇嘴道:“休想,那口宝刀被我抢到,便归我了。”承景哀告道:“我族中有规矩,但凡将自己最爱武器送予女子,便是定情信物,我与你无情,你且还来!”
此言一出,三娘似被踩了尾巴,跳将起来怒道:“不要脸,那刀是我阵仗夺得!什么你送予的?!”承景看了三娘半晌后又道:“既然你不还,我便一直跟着你!”三娘大怒,当即双刀上前,承景不敢交手,朴刀遮拦几下便往林中跑去,三娘赶了几步也不敢追出太远,又折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