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后,史进自与三娘在厅上把盏叙话。原来自从三娘跟随师傅周侗回乡后,前后得十余日之上,王进母子也相辞要上延安府去。史进并太公苦留不住,只得安排一个筵席送行。
自从王进走后,史进每日只是打熬气力,亦且壮年,又没老小,半夜三更起来演习武艺,白日里只在庄后射弓走马。不到半载之间,史进父亲太公,染病患症,数日不起。史进使人远近请医士看治,不能痊可,呜呼哀哉,太公殁了。史进一面备棺椁盛殓,请僧修设好事,追斋理七,荐拔太公。又请道士建立斋醮,超度生天,整做了十数坛好事功果道场,选了吉日良时,出丧安葬。满村中三四百史家庄户,都来送丧挂孝,埋殡在村西山上祖坟内了。史进家自此无人管业。史进又不肯务农,只要寻人使家生,较量枪棒。
后来少华山出了贼寇强人,史进只怕这伙人早晚便来薅恼村坊,便召集村里三四百史家庄户,准备器械,修整门户墙垣,安排庄院,各处设立梆子,拴束衣甲,整顿刀马,提防贼寇。
今日那贼寇跳涧虎陈达果然前来,先前只言借道去打华阴县,史进英雄了得,不肯弱了名头,哪里会放?一言不合,便厮杀起来,不数合那陈达便被史进擒回庄上来,余众皆逃回山上去了。
听了史进言语,三娘又特意问了与陈达交手几合才擒了陈达,史进道:“约有七、八个回合。”三娘颔首笑道:“大郎数月不见,武艺更有精进了,想不想再与师哥比比?”
史进早就按耐不住道:“师哥,你不知晓,自从师傅走后,左近无人敢与俺比试,今日那陈达不过数合便败了,也不济事,不如与师哥叉一叉,也好解解手痒。”
三娘笑道:“还是恁的性急,这便去比来看。”
两人正要起身去后院比试,却有庄客火急来报:“山寨里朱武、杨春自来了。”史进大怒道:“这厮合休,敢来搅扰俺与师哥比试,师哥你且安坐,待俺去擒了来,教他两个一发解官。快牵马过来。”
三娘却笑着止住道:“何须大郎动手?你师哥与你做个赌约,不必敲响梆子,惊扰众人,你师哥这般赤手空拳,独自一人出去,片刻也将那两名贼首拿将回来,大郎可敢赌赛?”
史进瞪大了眼睛道:“师哥的本事小弟也是知晓的,只是这般一人独往,又是赤手空拳,能拿回两人来,大郎却是不信。”
三娘眨眨眼笑道:“那好,师哥这便出去,若是哪方输了,便要答允一件事来。”
史进道:“这个容易,小弟应下便是,师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