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老板闻言正要应承,却见一只肥手忽然出现在柜台上,只是一挥,便将扈成的银子尽数扫落到地上。随即一个尖细的声音叫嚣道:“哪里来的村夫,竟敢在我家老爷面前炫富!”
扈成闻言看去,见客栈大堂的院落里面不知道何时又进来了五个衣着光鲜之人。这五人中,位尊的显然是一对中年夫妇,他们身后,是两名家丁兼保镖模样的壮汉,而说话之人,年逾六旬,应该是那对夫妇的管家。
客栈原本不大,为了节省空间,客栈的柜台乃是半露天直接对着院落的。此时柜台旁边里面散落的站着西门庆一行三十多人,原本就不算宽敞,猛地又挤进来五个家伙,于是愈发的显得拥挤了。
扈成见自己的散碎银子被人扫落在地,顿时勃然大怒,他正要破口大骂,却见那管家模样的人对着他率先发难斥责:“看你这厮面相凶恶,绝非善类。你可知我家老爷乃是云南省人大常委,若是冲撞了他老人家,你这厮即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言罢,管家丢下恼羞成怒的扈成,转身对客栈老板喝令道:“老儿!我家老爷陪着夫人返乡祭祖,途经此地需要留宿,你速速去将已经投宿的客人尽数赶将出去,我家老爷要包下整个客栈!”
被晒在一旁的扈成早就按捺不住。他一步窜到那管家的面前,探左臂,一把抓住管家的前襟,将他拎将起来,怒骂道:“人大常委又是个什么玩意?我家将军的虎须也是你这老儿敢捋的?”言罢他右手起处,一记耳光,将那管家打得鼻口窜血。
“将军?”那个被称作老爷的人大委员闻言吃了一惊,连忙对着西门庆赔笑道:“在下严木棍,见过将军。不知将军是隶属那支部队?驻地可是就在附近?我家管家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将军,为表诚意,在下愿意置办些酒肉去将军的驻地劳军。”
这厮话音未落,西门庆身旁的一名纨绔不耐烦道:“俺们不是野战军,你这老儿若是知趣,就带着狗奴们利马滚你娘的去吧!”
“不是野战军?”人大委员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又追问道:“如此说来这附近也没有驻地了?”
纨绔答道:“鸟不拉屎的地界要驻军何用?你这老儿当真愚痴,速速逃命去吧!”
不待纨绔骂完,就见那个自称是叫做严木棍的人大委员如同犯了失心疯一般,几步窜向院外,边跑便撕扯自己的衣服。这厮来到街道之上,对着集市上的人群嘶声叫喊:”来人呐,救命呐,兵痞打人了!“
与他同来的中年妇人见状,竟然不加犹豫的也依葫芦画瓢的如法炮制,转眼间也跑到院门口,大哭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