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被惊醒的人们诧异惊呼,一名军士从隐蔽的地方跑出来,过去朝座舱里的人大叫,然而那个胡子拉碴的家伙不为所动,操纵着机甲一步步爬上倾角超过四十五度的坡面。
难道他想爬上去?
所有人都觉得那名机师疯了,抬头看,两侧山壁陡峭险峻,山脚处坡面尚可借力,但是到了中部和上面,山壁倾角越来越大,局部近乎垂直。休说在这样的环境下,便是天色放晴,积雪全部消融,也需要专业的人才有胆量尝试。
更何况,那是机甲啊!
数十吨重的机甲爬坡登高,比人类危险何止十倍!更要命的是,一旦那台机甲失手翻滚下来,机师死活不论,会摔成一大堆废铁横亘在山道里,给本来就困难重重的工作增加难度。
“混蛋,赶紧回来!”
醒悟过来的人们变得愤怒,跳着脚地大喊大骂,值守的军士脸色铁青,心里后悔开始忘了盘查,等到明白怎么回事,那台机甲已经斜着爬上雪坡,数十米开外了。
“发警告,逼他下来!”
“砰!”
枪声响起,流光紧贴座舱边缘掠过,那名机师用中指传达着自己的蔑视,依旧操纵着那台古怪机甲,像螃蟹那样横移。
这样也行?
无数眼球掉到地上,人们看着那台机甲半趴在雪坡,身体保持着倾斜朝前的姿态,摇摇晃晃,一步一挪。
锋利的抓钩撕开冰雪,钉入山壁,极寒的天气里,整座山壁被冻成冰坨,帮助他维持住沉重的身躯;视线中,不时有巨大的雪球和冰块从脚掌边滑落,滚动着体积越来越大,最终掉到下方深雪中,砸出一个个坑。
每一次出现类似情况,机甲的身体都会晃动,人们的心也随之提到嗓子眼,惊呼声四起。
“那人是谁?”
“不是我们的人,谁认识!”
“再次警告,不听就给我打......”
“不要开枪,不许开枪!”
急切的呼喊来自身后,大胡子军官与两名垂头丧气的士兵气喘吁吁跑来,等看清状况,大胡子军官一把抓下来帽子,狠狠摔到地上。
“叶飞,你疯了!”
更多人从后面跑过来,还有车辆,一条条身影冲到坡前,全都目瞪口呆。
“砰!”
“谁在开枪!”大胡子军官怒不可遏。
“不是我。”
“也不是我。”
“砰!”
又一声枪响,紧接着连成一片,听着不断传来的枪声,大胡子脸色忽变,手脚并用朝雪坡上爬了一段,视线越过深雪朝谷内观望。
“是里面......”
“里面在开枪?那不是......”
“操!”
议论声中,大胡子军官咬了咬牙,忽然学着那台机甲的样子从斜找朝前爬去,随其同来的两名士兵对视一眼,竟也慌忙冲上了坡,。
更多人冲上去,有军人,也有学员,有男,也有女,片刻间,白布般的雪坡上趴满一个个黑点,以非专业的姿态爬上雪坡,再以古怪可笑的姿态向前。
冰冻的雪坡滑不留手,很快有人从上方滚落,张牙舞爪尖叫着掉进深雪,身形完全被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