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通道里的战斗看似激烈,实为一边倒的屠杀。
“拦住她!”
“交叉火力封锁!”
“头顶,注意头顶!”
“挡不住她,大家后撤......呃......”
枪火声猛烈,嘶吼叫喊声不断,时而一两声闷哼或惨呼,意味着又有生命陨落,总是如此,从无意外。
一方刚刚逃出囚笼,赤手空拳,遍体是伤,头脑也不是很清醒。就连她身上的衣服都是刚刚从尸体扒来,脚上连鞋子都没穿。在她对面,一整支队伍严阵以待,荷枪实弹,装备精良,准备也很充足。然而结果让人大跌眼镜,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被屠杀的那一方,至今难改。
“老天爷啊,这是什么样的怪物!”
指挥中心的中心,光影屏幕显示着监控传来的画面,格策望着那个从不停顿的身影,两眼发直。现在的他,脸上从容不再,脑子里的想法和死去的警卫队长一样,心也一个劲儿的狂跳。
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绝不是!
画面中,赤足女孩刚刚出手拧断一名警卫的脖子,脚步不停推着尸体前进数米,周围三把枪口转来,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她落足的那脚发力,冲天而起。
单足跳跃,女孩贴住通道顶空,像蜘蛛一样倒悬着前进。
她的手仿佛带有吸力,身体足够轻盈,悬空能力更是超强,上冲的力量完全消解前,她已经来到下个目标头顶,双手一翻,凌空踏足。
砰!
开枪警卫刚刚抬头,视线中一只白嫩纤足迅速放大,接着就是一片黑暗。
来不及感受疼痛,他的头颅被生生缩进胸腔,其正面方向,那名警卫的尸体仍在枪火中颤抖,至今尚未倒下。
四周皆敌,女孩动作不停,落足与警卫头颅接触的同时后仰,上半身好似突然折断了一样,刚好避开几道流火;下一刻,她的身体落地,像弹簧压到极限,弹了出去。
“挡不住,请求支援,帮帮我!”
拐角处,一名惊慌失措的警卫大声喊着,招呼同伴的同时将扳机死按住不放,疯狂开火。
他过于惊恐了,能量弹夹耗空犹自不知,直到眼前一只拳头出现在视野,他才突然意识到,手里的枪并没有起到封堵效果。
“不要杀我!”
他在绝望中举起双手,本意投降,却不想刚好把枪托到眼前,枪口向外,正堵在那只拳头的行进路线上。
巧合,幸运,正常讲,周围警卫开枪不断,那个女杀神纵然强大,但她不能在同个地方停留超过一秒钟,也即是说,她应该来不及收拳变向进行二次打击,警卫这次无意识的封堵,有可能挽救自己的命。
然而......
枪举起,拳未停,锤子般正砸在火烫的枪口。
青烟起,枪后挫,嵌入他的头颅。
皮肉烧焦的气味散开,女孩神情漠然,再度借力而走。
身后,求饶警卫保持着托枪姿态,生命已不在。
“她不是人,不是人!”
战斗还在持续,屠杀继续进行,对这场战斗,格策已经不抱希望,甚有点不敢看了。
警卫指望不上了,不止能力不够,现在他们已经吓破胆,有机会跑的开始逃跑,余下是跑不掉、或者连逃跑都忘记,失魂落魄等死。
莫克已经带人过去,对他们,格策原本抱有强大信心,现在情况变了,格策心里犹豫着,在想要不要召其回来,另寻办法。
理智告诉他,明智的做法是撤,然而每当他准备下令,脑子里总有另一个念头作梗,迟迟不能决断。
舍不得啊!
那个女孩拥有蛮牛般的力量,弓箭般的速度,燕子般敏捷,狮子般迅猛。不仅如此,她身上明显具有某些人类不可能具备的天赋,比如刚才那几下蜘蛛式的攀爬,跳蚤一样腾空,这样的动作只可能在游戏里出现,怎么可能由真人演绎?
她还拥有天使般的容貌,皮肤娇嫩身材窈窕,只要换身衣服,必定能够力压群芳,夺人眼球。
实力如此强大,加上绝对的精准与冷酷,要制服或者杀死这样的人,单兵武器中格策能想到的只有一种:火神!
火神,也被称为地狱火,军队装备,重量与体积都很大,莫卡那样的体型和力量才好使用。它的威力毋庸置疑,只要扣动扳机,正前方绝无生命可以通过,机甲都畏之三分。
说起来,通道这里地形很适合火神,一旦开火封锁所有空间,零号再厉害总不会穿墙术,唯有束手待毙、或者就擒。
唉!
想到火神,格策忍不住叹息,不是他弄不来军队里的东西,问题在......谁能预料这种局面!
如果事先知道,他又何须挂念什么火神,干脆调来机甲战士,开着钢铁怪物降服这个女怪物,更保险。
有力没处使的感觉很难受,屏幕前格策脸色铁青,不停地握拳又松开,此时此刻,他就像富翁去地摊吃饭,坐拥亿万家财,偏偏拿不出一毛现金。
“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犹豫中,屏幕中女孩一路前行,画面几经变幻,慢慢地,格策觉得有些不对,心里紧紧的,似有更坏的事情即将发生。
“她好像......”
“朝这边来了!”
“嗬!”
旁边的惊呼声提醒了格策,对着耳麦狂吼起来。
“莫克,务必拦住她!”
“莫卡,劳伦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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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尽快......”
对面,莫卡庞大的身躯山一样充满压力,劳伦斯教授紧抱着箱子,嘴里解释,脚步后移。
“这里的东西只有我才能使用,所以......”
“那是当然。”
一边说着,莫卡迈开大步,径直朝劳伦斯教授走去。
“我帮着拿一下,到了自然还给您。”
动起来的莫卡如墙壁横移,带来的压迫感更强,视线中那张漆黑的脸变得无限大,黑夜般笼罩在头顶。
“可惜了。”
视线越过劳伦斯教授,落在那张被撕烂的山水画上,莫卡走过德普身边,偏过头问:“听人说,这副画是教授的命,有这回事吗?”
劳伦斯教授就在眼前,莫卡不问他而是找德普打听,听起来别有一番味道。此时此刻,教授怎么想不知道,德普心里着实不好受,平日讨人喜欢的娃娃面孔变得像苦瓜,汗水不停地流。
“教授是很喜欢它,可......”
“呵呵。”莫卡语气温和,接着问:“我还听说,教授宣称这画要是毁了,他的命就没了,有吗?”
“这个,不能吧,这种事......”德普哭丧着脸,实在不知怎么回应才好。
“明白了,你不敢说。”
抬起蒲扇般的手掌,莫卡拍拍德普的肩膀,表示理解。
“人在屋檐下,我懂。”
“也不是,我......哎呀!”
辩解的话说出来半截,巨大的力量顺着手掌传来,德普尖叫一声,趔趄着、弯腰低头,以手撑地,才避免一屁股坐倒。
“搞研究的人,身体就是弱。”
莫卡咧开嘴笑起来,显得很满意。他不再理会德普,扭回头望着劳伦斯,仿佛刚看到他一样。
“您真的那样说过?”
“......是的,我说过。”
房间就这么大,劳伦斯教授退无可退,索性站定,并且挺起了胸。
“不止说过,我还发过一个誓。”
“哦?”
莫卡有些好奇地望着他,问道:“是什么?”
劳伦斯教授认真回答道:“谁挡我的路,我就杀谁。”
“是吗?”
听到这样的回应,莫卡惊奇地看着对方,故意让声音显得迟疑。
“那么,我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何止危险,你死定了!”
前半句话在笑,到“死”字,劳伦斯的声调突然拔高,随即转为暴喝。
“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