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影子的事情,去想又有什么用呢,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亲生父亲,说到底,在得知自己的亲生父亲并非轻幕时,心里就从未放下过。
但此时,再放不下,也不能误了烙狂的大事,不能再让他分心出来照顾自己。
“烙狂,我没事,陪你去修炼吧。”她说道。
烙狂现在只有黄级紫境,离仙级还有一段距离呢,就算有悯天和噬月剑,那也是没那么容易打败皇上的。
还需要努力修炼。
“从今日开始,你还是专心修炼吧,至于我的亲生父亲,等日后有空了我们再一起去找,也确实不急在一时。”
“你能这么想就好。”阎烙狂给她倒了一杯茶,把点心移到她的面前,“先吃点东西,刚才看你,什么都没吃。”
“好。”
……
月惜楼里,经过一夜的寂静,早晨天刚亮,就开始热闹了起来。
“夫人,昨天那位龚公子并没有来。”术红小声地在轻妩媚的耳边说道。
看来,那胆小怕事的男人,是躲在家里头不敢出来了吧,怕再次遇到像昨天那般的刺杀,遭了池鱼之殃啊。
“嗯。”轻妩媚晃了一下脑袋,轻声应了一声。
那家伙,还敢来才叫怪,早就看出来了,那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见识过昨天那种场面,还不躲在被窝里头。
再出来,不怕被灭啊。
说不定,君家那个逃走的人,早就看到龚公子了。
而龚公子回了家,关于昨天的事情,绝对不可能不跟自家的老爹诉苦,就算他想出来,估计龚家的家主,也不会让他出来了吧?
“夫人,爷在修炼吗?”术风问道。
今天过来,竟然没有看到爷,这一路上,他也没敢问,到了这里,才忍不住问出口。
“临近回东昇的时间了,烙狂还未到仙级,应该修炼才是,没有什么事情,便不要打扰他了吧。”她说道。
“属下明白。”术风应声,离回东昇的时间越来越短,他的心里,总是担心不已。
他们这里,谁都不知道皇上修炼魔功,究竟已经到了什么地步,如果爷若是对付不了,他们该怎么办呢?
“你们也不必为烙狂担心,要有信心,越是到这个时候,你们应该更有动力,你们的动力,便是对烙狂最大的支持。”
他们现在连台上的拍卖品,都没有心情评论了,心情简直比昨日还糟糕,这样的精神,别提上阵杀敌了,自己都能把自己给愁死了。
“媚儿,父皇他毕竟是……”阎烙烨欲言又止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管父皇再怎样,修炼魔功也好,要杀他们也罢,但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骨血至亲。
“父皇毕竟是我们的父亲,难道非得闹到互相厮杀的地步了吗?能不能……”
“烨儿!”吴静恩一声怒喝,厉眸盯着自己的儿子。
“娘亲,你……”
“你要记住,烙狂要杀的,不是你们的父亲,而是为祸一方的魔鬼,饶了他,就是致百姓的死活于不顾,你是太子,不管将来会不会继承皇位,都要为东昇国的百姓着想。”吴静恩这是第一次如此跟阎烙烨说话。
可是要让她在百姓平安和自己的丈夫之间做选择的话,她会选择百姓。
“皇上那是自作孽,再也回不了头,他也不可能回头,你要做的,是帮助烙狂除害,而不是拖烙狂与媚儿的后腿。
烙狂如此努力地修炼,媚儿更是不顾自己的身体也要修炼,难道这只是为了他们自己吗?
当然不是。
他们心里想着的,是一方百姓的平安幸福。
只有自己尽早修炼到一个能与皇上对抗的等级,才能早日为百姓除去皇上,如果真等皇上修炼到了嗜血的阶段,那会有多少百姓要遭殃?你知不知道?”
吴静恩言词犀利地问他。
“娘亲,我……我只是……”
“烨儿,你有一颗仁慈之心,那很好,可是,你不能行事如此优柔寡断,那样不但成就不了大事,反而会拖累别人,他已经没有人性了,已经不再是你的父皇了,你明不明白?”
作为陪伴皇上三十几年的发妻,她又何尝不心痛?可是,心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也保不了百姓的平安,唯有大义灭亲!
“我明白了。”阎烙烨点了点头。
或许,他应该好好地想一想,究竟自己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