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随着轻幕特地安排的,府中最年青貌美的九名奴婢,一路撒着七彩花瓣,在鞭炮声中缓缓来到前院。
这一路上,每走几步,喜娘的嘴里,就会说出一句好听的话。
轻妩媚透过红头盖,隐约还是能够看到外面的情况的,因为她的嫁衣,是里面的红色里衣,衬着外头的金纱衣,而红头盖却是金色的,关不是红色。
越往前院,轻妩媚发觉,自己竟然有一丝丝的紧张感。
很快地,轻弗华背着她,便来到了轻幕的身边,众宾客一下子便涌了上来。
这些宾客,自然是经过阎烙狂之前就确认过的,那些稍有心怀鬼胎的,都早已被安排到了宴席上,无缘见到暗王爷迎亲的场面。
轻幕嘴巴一张一合,非常认真地对着女儿,说了很多叮嘱的话,满眼的关怀。
但是,轻妩媚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她的耳朵里,听到的都是宾客们的贺喜之声,完完全全把轻幕的话,给盖住了。
按照规矩,新郎前来迎亲时,父亲给新娘的叮嘱,并不是相夫教子,而是如何御夫有道,这话,自然是不能被站在不远处的新郎听到的,所以宾客们会以自己的恭贺声,阻隔新郎的耳朵。
若不是喜娘交代,一路之上不可开口,不可动手,轻妩媚真的想掏掏耳朵,她怎么感觉有几千只蜜蜂在自己的耳朵边上‘嗡嗡嗡’地叫个不停?
终于,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声音渐渐隐去。
那一头,阎烙狂身边的喜娘,立即将纯金打造的托盘往他的面前一送。
阎烙狂毫不犹豫地拿起托盘里面的喜绸,缓缓上前,温柔地将喜绸的另一端,交到轻妩媚的手中。
“新娘上喜撵喽!”随着喜娘的一声吆喝,阎烙狂缓缓地牵着喜绸的另一头,而轻弗华则是得闭着眼,在喜娘的带路之下,将轻妩媚背出门。
这就叫做不识来时路,不知回头路,让新娘与夫家所以人和睦相处,不要妄想再回到娘家来。
虽然有点卖女儿的意思,但寓意还是很好的。
门外,立即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还有百姓的欢呼之声,术风正带着十几个丫环,在门外撒金糖。
那是用金片包着的糖果,百姓能不兴奋吗?能不抢疯吗?
一般人家,撒的当然不是这个,而只是喜糖而已,不过阎烙狂是谁啊,当然不可能只撒点儿喜糖,他只要满城轰动,其他的,他一点儿也不在意。
新郎将人牵到喜撵旁,才从轻弗华的背上,将新娘给接了过来,横抱着上了喜撵,就此,丞相府这边,就算落幕了。
然后由轻幕招呼着众宾客回府吃喜宴。
而轻弗华,则是骑上了阎烙狂前来迎亲时骑的紫色麒麟,亲自护送娘亲入夫家,这就代表着,新娘的嫁家,是有兄弟的,日后新娘的夫家人,莫要欺负了新娘,否则,她的兄弟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坐在紫色麒麟上的轻弗华,必须要将自己全身的气势,都给散发出来,做到镇压住全场。
其实,送亲的场面,这还不算大,如果新娘娘家兄弟多的,那才叫场面。
而往往这时候,坐在喜撵之上的新郎,就得收敛自身的气势,绝不能压大舅子一头。
……
暗王府外,术红手中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头一个高高的凸起物,被红布给盖着,她站在众宾客的最前面,早已等候多时了。
而阎烙寻,则是带着十几名丫环,准备在他五哥喜撵过来的那一刻,就开始撒金糖。
很快地,鞭炮声就由远而近,喜撵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来了,来了。”立即有宾客忍不是内心的激动,高声叫了起来,而前来围观的百姓,也都伸长了脖子,想要一探喜撵之中的喜气。
慢慢地,喜撵在众人的面前停了下来,术红立即迎了上去。
喜撵上的阎烙狂钻出半个身子来,将术红手中的托盘,给接了过去,然后转身隐身在了喜撵之中。
“轻轻,本王为你穿上鸳鸯鞋。”轻声呢喃着,阎烙狂亲自弯下腰,为轻妩媚穿上托盘中的鸳鸯绣花喜靴。
“新娘下撵喽。”喜娘再次一声吆喝。
两个身穿紫色衣裳的丫环,伸手打开帘子,阎烙狂牵着轻妩媚的手,慢慢地走到外面,阎烙狂率先从喜撵上下来,然后将轻妩媚横抱而起,在宾客们的簇拥之下,往偏房而去。
那里,是准备给新娘暂时歇息的地方。
因为拜堂是在傍晚时分,拜了堂之后,便要进入正式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