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对方的手臂的一刻，周慕然视线仿佛触及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地跪倒在地上。

“怎么了？”肃柳原吓了一跳，连忙挣扎着要坐起来。

“你……”周慕然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胸口的……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肃柳原低头，然后笑了起来。“吓到你了么？别怕，这只是个胎记。”

“胎记……”

“是啊。当初我生下来的时候，可是吓坏了不少人呢，以为我受伤了，后来才发现是胎记而已。”肃柳原拉着周慕然在自己身边坐下。“你很厉害，这个机甲也很厉害。”

“……”

“哎你别哭啊。”看到对方脸上滑下来的那一串眼泪，肃柳原顿时慌了手脚。

他活了几十年，御下有方，对上有策，唯有这感情是从来没沾染过的。

自幼失去父亲，同时也对母爱死心，这么多年来一直陪伴的都是下属、兄弟、战友，从来不曾有别的关系。

是以他见到自己心仪的人后，才会那般强硬的手段将人绑回来。

他根本不懂要如何和对方相处，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是温柔。他身边的人将他当成了神，当成高高在上的主子，对他各种崇拜爱慕，半分埋怨也不曾有。

见到对方第一面的时候，他的好意被毫不犹豫的拒绝。

第一次面对面的说话，是一上一下，一坐一跪的姿势，第一次共同用饭，他被泼了一身菜汤，对方被鞭笞五下……

两人相处的种种，似乎都和想象中的情侣不大一样，对此肃柳原一边指挥军队和妖族战斗，一边让手下搜集了很多情话，供他学习。

此刻周慕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肃柳原一脸纠结。他确实想到了一句学过的情话，就是不知道这时候说，合适不合适。

看着对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也着实有些心疼对方这么哭，一咬牙将人抱在了怀里。

“虽然我很喜欢看你哭，但你只准被我操哭，其他时候不准哭。”

“……”周慕然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对方，连哭都忘了。

肃柳原很高兴对方止住了哭声，如果对方脸上不是那副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的表情就更完美了。

“你想操……你想睡我？”周慕然抬手抹去眼泪，脸上带着一丝奇怪的笑意。

“你刚才为什么哭？”肃柳原不错眼珠地看着周慕然，缓缓岔开话题。若不是这里迎着灯光太亮，一定能看到肃柳原的脸慢慢涨红。

“我，想起了一个混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