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束幽花沉默着,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咬着牙,恨恨地说:“白银祭司真够狠的。”
“是啊,想出这些个歪门邪道。”麒零咬着牙,攒紧拳头用力往桌子上一捶,“哎哟,对不起,雪刺,你啥时候爬上来的啊,我没看见,不好意思……”正准备爬上桌子偷一个苹果却被突然空降一拳的雪刺,虚弱地爬走,它背对着麒零挥舞着它的小钳子,做出“你别说了”的手势,感觉它心里有点苦……
“我不是指鲜血祭坛,我是指,白银祭司让我父亲西流尔,和永生岛熔炼后成为囚禁吉尔伽美什的‘封印’,这一招真的太狠了。”天束幽花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冷漠,带着一种隐隐的仇恨,“因为西流尔具有的天赋,就是打开第二层关卡的钥匙,如果不是西流尔离开前悄悄对我母亲进行赐印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人可以打开第二道关卡了。”
“你父亲对你母亲的赐印,是悄悄进行的?没有带回格兰尔特?”鬼山莲泉有点惊讶。
“……嗯。”天束幽花转开了目光,她似乎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了。
“这有啥好奇怪呀,银尘也没有将我带回格兰尔特就赐印了呀。”麒零扯着自己的头发,嘿嘿地笑着。
“天也快黑了,我们差不多该离开会议室了吧。”天束幽花站起身来,走向壁炉,抬起手,炉火里飞快地凝结起冰霜。
鬼山莲泉看了看天束幽花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低头沉默的银尘,只有麒零那傻小子,还在玩着苍雪之牙的脚掌肉垫子。
她转头看向窗外降临的暮色,眼睛里的光芒闪动着。
夜色如水般笼罩着一片漆黑的郡王府。
高大建筑的窗户一扇一扇密集整齐排列,看起来像是蜂巢。
突然,其中一个窗格轻轻亮起,然后,那点微弱的光芒慢慢地移动起来,光芒穿过走廊,消失在墙壁背后。
天束幽花将自己手里的油灯放在地上,她搬过书架旁边的梯子,然后又提着油灯,爬上塞满了密集卷宗的书架。她借着微弱的光亮,寻找着她想要的区域。
天束幽花家族一直负责记录亚斯蓝的魂术历史上的大小事件,因此,养成了对自己家族的事情也事无巨细都详细记录的习惯。书架上的区域按照年份排列着一本一本厚厚的装订在一起的羊皮纸。
她想寻找到她母亲生育她那一年的家族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