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觉到两人的目光,嬴易放下端在手中的酒碗,朝着魏槐微微示意。
点了点头,魏槐原本装作佝偻的身子猛然拔起,就像是一座倒了的山峰被重新推起一样,一股浓重的本命气息从他身体开始往外散出,比起刚才夜霂愤然暴起时散发的气势尤有过之。
天府司命面色微微一变,竟然又出现了一位本命境修行者,而且比起他们甚至还要更强,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消息。
两人再看向嬴易的目光就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能够让一位本命境的修行者俯首帖耳做奴仆之态,必然有着非同寻常的身份,燕京城贵为天子脚下,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也许随意碰到一位声容不显的青年人,就可能是哪位王侯府邸走出的公子。
天府司命不愿意在这个关键时刻引起波澜,而夜霂则是早已知道自己今日不可能离开这里了,对于现在出现了嬴易这样的一个变数,是否会影响自己没有丝毫在意。
让魏槐展露境界实力,本就是为了震慑两人,如今已然奏效,嬴易知道现在说话比刚才自然多了几分分量,道:“龙有龙道,蛇有蛇道,大家还是各行其道吧!”
嬴易说的简单,众人听的明白,知道他是不愿意搅进这场是非中,留在这里不过是兴致使然罢了。
天府司命脸上闪过一丝轻松,他身为巡天司实权人物,自然不会畏惧一个本命境的仆从,但若是因此招惹上什么不能招惹的人,总是极其麻烦的,如今嬴易既然已经表示不会参与到这场恩怨中,他自然省了多余的心思;
当然他也不怕嬴易中途毁诺,巡天司某种程度上代表的就是燕帝,这天底下有资格敢跟燕帝掰手腕的,无非是那寥寥几人。眼前人又岂会牵连上那样的人物;只是天府司命没想到的,嬴易背后还真站着一位能跟燕帝掰手腕的大人物。
夜霂脸色倒是平静如常,事情又回到了起初的原点,虽然起了一丝波澜。但这于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夜宗林,既然你今日注定不可能离开,不若束手就擒算了,省的彼此大费周折!”天府司命还是愿意叫夜霂原本的名字,不过这样却更像是在扰乱夜霂的心神。
冷嘲一笑。夜霂道:“你的确是会省麻烦,那你不如就此回巡天司去,省的半途还要操心我逃了,如此不是更加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