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知道这是少爷借题发作了。便自告奋勇道:“我把他们都撵了。”
“却也不能都撵了。”沈默摇头道:“传出去说我沈家不能容忍。且先留下五六个听你话地。其余地……都发些银子遣散了吧。”
“还发银子?”春花瞪大眼睛道:“他们什么都没干,光好吃懒做去了。”
“废话真多。”沈默骂一声道:“又不是让你掏钱,每人五两快去吧。”见春花还在那磨磨蹭蹭,他怒道:“再不去,你也拿五两走人。”吓得春花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
这种发达之前的老家人,自然不会随意清退,不过不时敲打还是必要的,以免她们倚老卖老,坏了规矩,反而不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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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铁柱带人协助春花,处理好院子的闲杂人等,沈默便换身衣服,先去沈家台门拜见沈老爷,再去知府衙门拜会唐知府,身为晚辈,这是必须的礼节,尤其是中了解元,就更不能让人家说出什么来了……想到这,他心中不禁郁卒道:‘还嫌人家春花老把‘解元’二字挂在嘴上,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常常放在心中呢?’
却也终于明白,自己地生活真的被这个头衔改变了,好在是由低到高,由简入奢,倒是不难适应。
见到沈老爷时,老头子自然十分高兴,摆开席面给他接风,也没有外人,就爷俩对酌,说话倒也自在。
沈老爷先着实夸了他一番,又红光满面道:“前天乃是黄道吉日,我便集合族人,与你爹一同告祭祖宗了。”说着伸出五根手指头道:“用地是五牲全礼,当初我和你师父中进士时,都没这么隆重过。”
沈默赶紧道:“您可是折杀侄儿了,我实在是担当不起啊。”
“担当得起。”沈老爷摇头笑道:“进士不稀罕,可小三元加解元郎,那就是个大四喜啊,不知道大明朝有没有过,反正我是没听说过。”又一脸虔诚道:“用这么重的礼,还有一重意思,乃是请祖先庇佑,保佑你再接再厉,再中个会元、状元,完成世上无二的沈六首,”说着使劲拍拍沈默的肩膀道:“那咱们沈家的门楣,可就要与府衙平齐了!”
沈默这个汗啊,苦笑道:“您老可真敢想,我这在浙江侥幸得第,但放到全国,可能就不算什么了。”
“不会地。”沈老爷坚定摇头道:“你看看历代进士题名录,从洪武年间开科取士至今,浙江出了一半的状元。”不无自豪地捻须笑道:“你能在咱们浙江拿第一,放到全国便是最有竞争力的,”说着又拍拍沈默的肩膀道:“好好努力,我看好你呦!”